“那就簽個合同唄,想學的就和咱們簽合同,一簽三年,這三年內,他們家生産的罐頭必須給咱們家收購,不能私自銷售,否則就是違法。”
這是葉秋桐前世學來的農業訂單經營模式。
比如有一家專供出口西洋菜的公司,和農戶簽訂合同,免費提供菜種和技術指導,但是菜成品後,菜農就必須把菜賣給公司,由公司統一收購和銷售。
這樣的新聞,後世報紙上經常報道,葉秋桐隨便也能學個七七八八。
“嗯,你這麼說媽心裡就穩妥了些,我看這主意行。”
吳月桂高興得一拍大腿。
與此同時,在拖拉機手吳春旺的家裡,欠嫂在和丈夫嘀咕:
“春旺,你知道今天遲生家賺了多少錢嗎?光你幫他送的那批貨?”
“多少錢?”
春旺喝了口小酒,配了一塊豬頭肉,美美的,這生活美得冒泡,太滋潤了,他覺得自已在後山村也算是能賺錢的人了,聽了老婆的話,有點不以為然地問道。
“六百多塊吶,我在窗戶外面,就聽到吳月桂婆媳倆數錢‘唰唰’地,六百多塊吶,婆媳倆笑得牙都快掉了,咱們得多久才能賺六百塊啊,人家一趟就賺到了。”
阿欠嫂想起自已躲在人家窗角聽到的話,心裡還是一陣酸澀難受。
人總是這樣,看到和自已差不多,甚至生活水平比自已低的人,突然發達了,自然各種難受,各種酸話、怪話都出來了。
“不就是黃桃罐頭嗎?能賣這麼多錢?真是沒想到,咱們家那一畝地的黃桃,一年也賣不了兩百塊。”
春旺雖然是男人,但是乍一聽到這個數字,心裡也有點泛酸。
“我今天去賣桃子時偷偷看了,吳月桂一個人在家做罐頭,好象是把桃子放在鍋裡煮,完了再撈進玻璃瓶裡就成了,要不然,咱們家也試著做做?你都幫他們把貨載到了,應該知道他們賣給誰,咱們直接賣給那家,價錢也賣得比吳月桂低,一定能賺一筆。”
欠嫂心癢癢的。
春旺好歹算是見過些場面的,便呵欠媳婦道:
“算了,和秋桐搶生意,你以後還想讓我在村裡混嗎?秋桐可是被葉支書捧在手心的女兒,咱們要得罪他,我這拖拉機手鐵定做不成。”
欠嫂聽春旺一說,這才萎了下來,覺得春旺說得也對,不由地恨恨地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
“去,你頭發長見識短,少給我添亂。”
聽到老婆還不滿,春旺抓起鞋子沖她扔了過去,欠嫂這才老實了。不過,晚上她躺在床上,腦子裡想著那六百塊錢,心緒著實難平。
忽然,她眼前一亮,想到什麼,她頓時興奮起來,越想越美,一晚上都睡不著,第二天,就頂著個大熊貓眼回孃家了。
黃桃罐頭的製作依著秋桐的主意,和村裡一些有意向的人家簽訂了收購合同,同時,那些人家也在秋桐的指點下,學了手藝。這些人家,自然也包括了春旺家。
雖然製作過程看著很簡單,但是消毒,調配,根據果肉的軟硬程度煮黃桃的時間等等,拿捏得都必須恰到好處,所以也是個精細活,如果沒有秋桐從中點撥,許多人怕是摸索許久,也達不到銷售的門檻。
而且,村民們並不習慣跑市場,所以對做出黃桃罐頭就能直接賣給遲家,第一時間拿到錢,都特別滿意,所以在黃桃罐頭的回購上,也不存在問題。
事情進展順利,但是就在這天中午,遲家突然來了兩名穿著軍裝的中年人,說是本鎮武裝部的,要找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