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看到遲生哭,和真實地看到遲生哭,帶給葉秋桐的沖擊是不一樣的。葉秋桐心中一陣酸澀,忍不住伸出手,為遲生擦去了眼淚。
“秋桐,秋桐!”
遲生在夢中痛惜地喚著,接著突然驚醒過來,一睜開雙眼,看到自家小女人溫婉美麗的面容就在眼前,不禁由悲轉喜,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她,嘴裡還唸叨著: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怎麼了?生哥?做惡夢了?”
葉秋桐任他埋首胸前,讓他緊緊抱著,一剎那間,有身心交融的感覺。
她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他。
“是,做惡夢了,太可怕了。我夢到,上輩子你和我分開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我仕途順利,內心卻一直無比空虛,有一天,突然在一間破出租屋裡,看到,看到……”
“看到什麼?”
葉秋桐身體抽了一下,沒錯,遲生和她,真的是做了同一個夢。
不過,因為經歷了重生,葉秋桐倒是沒有更大的震撼,否則,現在她肯定會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我說了你別生氣。”遲生又緊緊地摟了她一下,貪婪地感受著她身上人間的暖氣,覺得能抱著鮮活的她真好。
“不生氣,你盡管說。”
葉秋桐知道他忌諱什麼,便鼓勵道。
雖然已經猜到做的是同一個夢,但是葉秋桐還是想聽他說,似乎這樣能彌補她內心的遺憾。
“我夢到你一個人孤單地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生氣,那屋裡沒有暖氣,冷得象冰一樣,但是比冰更冷的,是你的身體。
我好難過,一直搖著你,痛悔自已來遲了,我怎麼可能會認為,離開我,你會幸福呢?我真傻!”
遲生的肩頭抖動著,然後把秋桐摟得更緊,好象他稍一鬆開,秋桐就會離他而去一樣。
“沒事沒事,就是一個惡夢而已。放心,夢只是夢,不會成真的。”
葉秋桐並不打算把自已的夢境和遲生分享,因為這太驚世駭俗了,她怕遲生接受不了。
如果這輩子對遲生有什麼隱瞞,這就是唯一的一件,不會再有別的了。
“唔,沒錯,是夢。可是這個夢太真實了,我的胸口到現在還難受。”遲生抹了把眼睛,發現手背濕濕的,不好意思地道,“竟然真的哭出來了。”
“夢只是夢罷了,惡夢說出來就破了。”
葉秋桐摟著遲生,感受著他身上的熱力,心裡暖暖的。
小夫妻倆緊緊抱在一起,相互依偎,互相感受著身上的暖意。
葉秋桐的心又酸又甜。
酸的是為自已上輩子的錯誤選擇,甜的是原來遲生一直都愛著自已,只不過他的愛是無私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