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王爺打算何時讓它回去。”顧氏有些憂心。
“女兒也不知。”
顧氏斂眉, “可千萬要好生照顧著它。”
顏遲點了點頭。
顧氏又問了她些話,便回了房。顏遲的手虛覆在暖爐壁上空,熱氣浸到面板內裡。
阿貍彈了彈耳朵,要去扯她頸上圍著的紗娟。她捂住紗娟, 不讓它扯。
但是它的力氣很大, 一咬就把紗娟拉開了。
毛乎乎的頭捱到她的脖子, 緊接著便是一片溫軟蓋了下來。阿貍舔了一下她脖頸上的印子, 而後用肉墊小心地在她肩頸處碰了碰。
那種窒息的灼痛又從喉管裡升湧起來。顏遲把阿貍抱開,去倒了一杯涼茶, 灌進喉嚨裡。灼痛被涼茶壓下去, 旋即又沖了上來。顏遲不停地喝涼茶,直到那灼痛完全消失為止。
她弓著腰,一隻手支撐著桌面,隨後觸著脖子。上面的掐痕比上一次要深許多, 烏青烏青的指印像是被刻在了面板上一樣。
顏遲深呼吸了一口氣。
半夜之時,顏遲感覺有人在碰她。她猛然振了下, 發現床前坐了一人。
她拿起枕頭,砸了過去。
枕頭砸在他頭上,又滾落了下去。
“來人————”她的聲音被卡住。他點住了她的xue。她不能動, 也不能出聲,只能用眼刀颳著他。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脖子, 隨後掏出來一個玉瓶。藥香飄到鼻端,涼涼的手指沾了更涼的東西在她頸上移動。
從下面出飄上來的藥香越來越濃厚,顏遲的情緒也越來越鎮定。她看著他給她上完藥, 然後冰涼的手指還放在她脖子上。
許久後,他把她的背往他胸膛上一扣,他的下巴擱在了她的肩窩上。顏遲要是能動的話,早就一耳光甩過去了。可是她不能動,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任他抱著。
大致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他放開她,把地上的枕頭拿起來,然後把她放在了枕頭上,還給她蓋好了被子。
繼而從屋子裡離開。
顏遲一直沒睡,等到xue道自動解開,能動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活動了下僵硬的四肢,隨後多叫了幾個守衛晚上守在屋外,屋內的屏風外也布了兩個守衛守著。
她就不信他還能進來。
藥味已經散得沒有了,連帶著烏青的掐痕幾乎也淡得看不見了。顏遲不需再戴紗娟。她冷笑著。這算什麼,傷了她,還來給她上藥。
她不再想著些。
下午時,江修了又送來貼子。
顏遲想著昨日顧氏才提醒她不要經常與男方見面,今日他又來了帖子,左右思忖了半晌,她還是去了他約的地方。
涼亭外就是月半湖,顏遲托腮,看著湖中景。坐在對面的江修璽見她的注意力完全跑到了湖中游來游去的鴨子上,刻意清了下嗓子。
顏遲回頭,想了一想,道:“明日就要去書院了吧?你的測試準備得怎樣?”
江修璽見她把注意放到他身上了,額間的褶皺總算抹平掉,他哼了聲,“還需要準備麼?”
他這副樣子讓顏遲有些想笑,不過她憋住了,然後從後面拿出來了個東西來。
“送你。”
江修璽的眼光瞟到她遞過來的盒子上。
“什麼東西?”他抿了抿唇,沒接。
“不要啊?不要就算了。”顏遲一面說,一面把盒子收回去。
“誰說不要了!”江修璽猝地把盒子搶了過去。然後把盒子護在了懷裡,好像生怕她又奪回去般。
顏遲翹起二郎腿,“不開啟看看?”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離她遠一點,把盒子放在腿上,開啟了盒蓋。看到裡面的東西時,他愣了下。
“你送了我簪子,我不知道該回贈你些什麼,就繡了這個給你,但我才學著繡東西,所以不大好看,你別嫌棄。”
江修璽把盒子裡的東西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