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魚,他就不再看她了,只安安靜靜地吃起東西來。
放才的那些錯覺與重合感讓顏遲登時沒了食慾。她得回去好好地睡一睡,睡一睡。
“我回去了。”她抱起阿貍。
陸致停止咀嚼,又用那種似殷切似漠然的交雜起來的融合起來的眼神看著她。
顏遲覺得自己的眼睛又要開始花了,不然陸致的眼睛怎麼會變得一隻藍一隻紅。她眨了下眼,要走之前頓了下,微俯身,將裝著魚的瓷盤放到他眼前,“你自己吃吧。”
說完變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陸致從她消失的方向撤回視線,抿著嘴,不吃魚了。
顏遲洗了把臉,冰涼的水浸到面板上,刺激地她神識清明瞭一些。
阿貍又跳到了架臺上,它試探著用肉墊觸了一下她的臉頰。
顏遲握住它的肉爪子,它趁勢爬到了她的頸邊。
“喵!”暖烘烘的阿貍跟個暖袋一樣,烘地她脖子熱熱的。她把阿貍抱下來,放到架臺上,仔細觀察著它。
圓圓的腦袋上如同插了兩朵小花,亮藍的左瞳與深紅的右瞳在黑黑的毛臉上顯得尤為漂亮。
嗯,與陸致一點都不像。
她到底是怎麼把陸致看成阿貍的。
她彈了彈它的額頭,道:“沒吃飽吧,我再去給你弄點兒吃的來。”
顏遲去前廳取阿貍的碗時,陸致已經不再那裡了。她提著錦盒去往膳房,身後的兩個侍衛如同影子一樣緊緊跟著她,卻比之前要離得更遠了一點。
她就像犯人一樣,隨時被人監視著。除了能在房間裡自由一點,一旦出去就擺脫不了別人的跟隨。雖然很她極為不喜被人這樣跟著,但是現階段她還沒有辦法說服陸致把這些人撤掉。
只有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
顏遲到了膳房時,看見有兩個短衫男子正推著推車堵在門外,推車裡面裝的全是蔬菜什麼的,還有肉類的氣味。她先讓他們進去,等他們進去後再去膳房。
等到他們把推車送進膳房後,顏遲才進了裡面。
“這兒,放這兒。”膳房大娘指揮著短衫男子將東西擺放好,看見顏遲來時,她道:“小遲,你咋來了?”
“來取點東西吃。”
“就在這兒放好,”膳房大娘與短衫男子說了一句話後又轉向顏遲,“你還沒用飯啊,等著啊,大娘留了些吃食,等下裝給你。”
“多謝大娘。”顏遲走過去時,忽覺有一道視線射了過來,等她尋過去時卻又沒發現那道視線的源頭。
那裡只有兩個正在忙著擺東西的短衫男子。兩個短衫男子一高一挨,一瘦一胖。稍微高些的那個粗壯高大,側臉剛毅,見她看過來時,將側臉轉到了背面。
“小遲,來,大娘給你裝裝。”
顏遲正過身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