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準備側過身子,她就只覺頰邊擦過一道風。他的手臂撐在背後的門上,擋在了她正要挪開的方向。
顏遲立即轉向另一方向,然而不及他的手臂快,她兩邊都被攔住了。
他的胳膊圍成一個圈,將她困在圓圈裡。
她抬起頭,看他。
陸致太高,幾乎是俯視著她,黑沉沉的眸子鎖住了她的眼眸,如同給她撒了一面網,將她禁錮住,她不能逃脫。
過了許久後,顏遲不再看他,目光在她兩側之間的長臂上轉移了一下,繼而如同想到了什麼一般,輕聲笑了出來。
她笑的時候,嘴角會彎起淺淺的弧度,邊上的梨渦在弧度間若隱若現,笑過之後,她再度抬起眸,看著陸致,道:“要我做你的侍女,好啊。”
陸致怔仲半晌。
顏遲趁著他發愣,迅速彎腰低頭,從他手臂下鑽了出去。
她一脫離於他的桎梏,馬上走遠幾步,聲音清冷:“我答應做你的侍女,那麼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陸致望了她良久,抿了抿嘴,隨即在門上動了一下。
顏遲瞧見他的挨近門環處上地方碰了碰,隨後門就被開啟了。
光線從門外沖進來,被他高大的身軀全部擋在外面。
顏遲立馬向門口走去,越過他後,她連看都沒再看他就尋著自己住處的位置提步離開。
顏遲將自己丟在床上,她半趴著,下巴放在枕頭上。
要她當他是侍女麼。
她若有所思地眨了下眼睛。
當就當。
反正她現在硬闖是闖不出去了的。就算離開不了這裡,就算要死,也要在死之前好好折磨一下陸致。
“喵!”阿貍上床,學著她的姿勢,也趴在床上,小下巴擱在枕頭上,老是滑下來後,它就把小腦袋湊到了她的面頰邊。
它的毛已經完全幹了,因為之前濕了水,沒有好好理一下毛,水幹了之後它的毛東一撮的,西一撮的,有點亂。
顏遲要給它理一理毛時,它卻然湊過來,舔了一舔她的鼻尖。顏遲抹了抹鼻子,它又來舔,執拗地似乎是要把什麼東西舔掉。顏遲抬抬眉,起身去床下,照了下鏡子。
臉上沒什麼東西,鼻尖上也沒什麼東西。
她就要從鏡子前走開時,卻又突然一頓,她的鼻子上是沒什麼東西,可是怎麼紅紅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上面揪了一下。
她摸摸鼻子,自己的面板很脆弱,稍微一碰就會起印子,約莫是方才枕頭壓到了吧。
她重新躺回床,這時是仰躺著,阿貍即刻撲到她的臉上,繼續用舌尖舔她的鼻尖。
舔了一會兒後,似乎還覺得不滿意,肉肉的手掌搭在她的鼻子上,合在一起,搓了搓。
顏遲被它的肉掌弄得很癢,它這是在做什麼?她把阿貍的肉掌拿開。
將它放到左側,道:“別再皮了。”
因為肉掌被顏遲抓著,它不能再用肉掌,所以它就把脖子伸得老長,把毛乎乎的臉送過來,在她的鼻子上使勁兒蹭,使勁兒擦。
顏遲終於發覺到阿貍的反常。
怎麼老是弄她的鼻子?
她捂著鼻子,不讓它再來蹭。
這時,青染的聲音從外頭穿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