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顏遲懂了他的意思,讓她戴面具就沒人可以認出來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當他的書童,去書院不是更有暴露的危險麼。
江修璽哪裡能說是因為他要在書院念書,不得時常回家,見不著她,也不能差使她,畢竟,現在她的命她的人都是歸他的,不是麼?
“怎麼,不願意?”
“可是你不是已經有了書童。”
“哦,我就不能再多加一個?”
顏遲沉默良久,最後道:“行。”待在這裡也不能隨意出房門,被發現了也是一場麻煩,而且江修璽不經常在家,遇到了什麼麻煩也不能及時告訴他。還不若待在他身邊,跟著他去書院。待在書院裡也自在許多。
“何時去?”她問。
江修璽瞥了瞥她還有些蒼白的臉色,皺眉道:“你的病幾時能好?”
“我已經好了。”
“那就明日吧。”江修璽漫不經心地答道。
“好,可是我得換個名字。”不能再用“顏遲”這兩個字。
江修璽斂目思索半山,道:“在外面就喚你阿寶。”
顏遲:……
這名字……
“怎麼,不好聽?”江修璽吊起眉梢,俊秀的小臉上有著如果她說不好聽就立刻把她扔出去砍了的威脅。
“好聽。”
他哼了一聲。
晚些時分,丫鬟送來了幾套書童穿的男子短衫。顏遲試了一試,她還未穿過這種及膝短衫。露出一半截腿,有點不習慣。
試好衣服後,她把□□戴上。才把面具貼上上去,它就像有吸力一般,貼合在了面板上。調整好後,她對鏡一照。
鏡中的面龐五官寡淡,只算得上清秀,卻也是很白淨了。
還行。
顏遲很滿意。至少不是一張特別醜的臉。
□□這種東西她是第一次見,覺得很神奇,世間竟然會有這種東西,這種真真實實地存在的東西。
她把面具摘下來,與短衫放在一起。想著明日就要回到書院了,卻不是以學子的身份回去,有點莫名的悵然。
再次看見書院的牌匾時,顏遲有一種彷彿有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它的感覺,其實連半個月都不到而已。她拿著包袱,隨著江修璽進了書院,一旁還有另一個叫阿福的書童。
阿福對她很有敵意。今日從相府出來時,他看見她,直接就問,“你也是書童?”
“嗯。”她答。
他切了一聲。
顏遲不明就裡,他“切”什麼“切”?
待到進了江修璽的學舍,阿福搶著給江修璽端茶倒水伺候,生怕她搶了他伺候江修璽的機會,還有意無意地對她露出得意的神色。
顏遲愣愣,她總算知道他為什麼對她有敵意了。也總算明白那聲“切”字代表了什麼含義。
她無聲笑笑,不甚在乎地安置好東西。
書院裡有專門給書童住的寢舍,顏遲不能與其他人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