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遲一時間沒了食慾,嘴裡的東西也失去了味道。她木木地咀嚼著嘴裡的東西,出神地盯著不知哪個方向,仿若進入虛空裡。
如果現在又去山上的話,那些人肯定還沒離開,所以她現在不能去。但是過不了多久她就要回書院了,她也不能等他們離開之後再去尋自己的吊佩。而且回到書院以後,她也不能隨意進出書院,只有等到休沐期,她才能出來。所以在休沐期之前她是沒有機會來尋吊佩的。
可是等她休沐出來時,也不知道吊佩還在不在。如果怕那個時候吊佩不見了的話,她現在就應該去那裡找吊佩,可是現在去又要冒著被抓住的危險。
顏遲考慮了很久,最後決定還是不要去冒那個險了,小命才是最重要的。那吊佩現在還沒什麼用處,如果到時候找不到它又實在沒辦法的話,她就再去找山長求一枚來。
當初山長說過吊佩不可輕易丟棄毀壞。一旦有學子將之弄丟或毀壞,即使不是故意的,也代表你不夠珍惜不夠重視吊佩。吊佩是嵩雎書院的象徵,代表著你嵩雎書院學子的身份。許多學子夢寐以求的東西,你就這樣不珍惜,當然會接受一定的懲罰。
顏遲不清楚懲罰是什麼,但是反正少不了就行了。
她能想象出如果找不到吊佩的話,山長那帶著責備的嚴厲神情。唉,已經在山長心目中是個愛誣陷同窗的壞學生了,如今又把吊佩給弄丟了,她可以預料到山長以後都對她沒什麼好印象了。
苦啊,心裡苦到嘴裡的餅都感覺變苦了……
趙小郭吃東西時特別專注,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東西,沒有察覺顏遲的異常。
“窮酸!”
顏遲一聽見這尖酸刻薄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了。她撩了撩眼皮,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徐有途。
因為今日出來遊春,學子們沒有穿學子服,都是穿的便服。徐有途穿了一件金色錦衫,有些胖的身體將整件衣服都撐滿了,彷彿能看見勒出的肉。
他之前穿學子服也沒感覺這麼胖,大概是學子服比較寬大的緣故。
他趾高氣昂地睨視著他們的穿著,然後挺了挺胸膛,伸出似乎鑲了金絲的袖口,慢動作似的在他們面前晃了一晃,這副顯擺的模樣讓顏遲額角直抽搐。
顏遲翻了個白眼,她就說今日徐有途怎麼沒來找她麻煩,原來是等到現在呢!
昨日她去上課時,她還以為他會來找她麻煩。因為她猜想他可能會懷疑是她給他的菜裡下了藥,才使得他拉了肚子。但沒想到他昨日整天都規規矩矩的,沒有找她任何麻煩,也沒有來質問她。她還有些詫異,他竟然沒有懷疑她什麼。
她原本還準備好了怎麼應付他呢,沒想到他根本就沒來找她。
難道他真以為自己真是吃壞了東西才拉肚子的?
好吧,他這樣認為最好。
顏遲調整好心緒,視若不見地繼續吃飯。趙小郭也跟她一樣,當做沒看見徐有途。
徐有途重重地哼哧兩聲,以提醒他們他的存在。
顏遲又夾了一塊餅,對趙小郭道:“小郭,這餅還挺好吃的。”
趙小郭彎彎眼睛,“嗯,好吃。”
顏遲:“等會兒咱們吃完了去溪邊舀水把盒子洗幹淨吧,免得帶回去發臭了。”
趙小郭:“好。”
“喂!”被他們無視到底的徐有途終於忍不住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