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今天之後,白飛飛和荊水良之間被他察覺到了的變化,會不會讓荊水良為了白飛飛而去開啟酒窖。
答案如何,也要看了才知道,趙洪明心裡不知怎麼,總是抱著一點希望,還期望著荊水良不要那麼慣著白飛飛,好像荊水良每每多慣著白飛飛一些,他這位首長,就多受了一些委屈似的。
不過有什麼用呢?
趙洪明心裡又開始勸解自己,畢竟,不管自己的首長對白飛飛如何,他總是不會多看自己一眼就是了……
走到門口,拿出鑰匙,趙洪明看到了鎖頭上沒有什麼灰塵,但是門上卻是掛滿了灰塵,顯然是有人開啟過了,趙洪明心裡最後的一點兒希望也消失了。
倒是也好,趙洪明這下也放心了許多,總比左右胡亂擔心要好吧!
趙洪明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勸解自己的日子,他進去看了一下,確實少了兩瓶,強行不讓自己去注意這個明顯的“細節”,隨手拎起了一瓶陳釀,便出了門,又重新把這裡鎖好了起來。
“洪明哥你回來啦?我都做好了你看看咋樣?”
趙洪明剛回來,剛一開門,就聽到了小白楊開心的聲音,他突然有點羨慕小白楊。
這麼單純,開心和不開心的原因都那麼簡單,永遠都是一副小孩子的思想,雖然笨了點,但是很善良。
趙洪明的心情又一次複雜了起來,他其實也不是有意的,也許是喜歡一個人的那種感覺總是很粘人,雖然你有意的想把它揮開,但是過了一會兒,你以為這樣的心情已經走遠了,消散了,它卻又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黏糊上來。
不管多少次,總之越反抗,這樣的心情回來的也就越快,就好像存心和人作對,讓人不痛快一般。
荊水良想了想,其實也許不一定全都是不開心的,只不過是他愛而不得,所以每每這種時候,他才覺得這樣的心情愈發悲切又卑怯。
你要說這種心情痛苦嗎?其實也不算太痛苦,但是也不是完全不難過。
就好像有一根樹枝,沒有鋒利的刃,偶爾劃一下不要緊的,可是它總是在同樣的地方,一下兩下劃在你的面板上,越來越深,越來越痛,可是你想掙脫,它就一直跟著你,不知道下次會什麼時候再偷襲。
趙洪明現在的傷口,如果盤算一下,也許是已經割破了皮肉吧——至少他還受得了。
表面上波瀾不驚,直接掀起酒罈的蓋子,小白楊很有眼力見兒的尋了兩個空碗,放在趙洪明面前,然後一臉期待的等著自己的洪明哥倒酒。
趙洪明的注意力終於又被小白楊給抓了回來。
他看著趴在桌邊兒的那張包子臉,心思又一次被沖淡了許多。
趙洪明突然覺得小白楊好像有魔力似的,每次他和小白楊在一起,總是能憑空的開心了起來,好像這小子本身就是開心果,能讓人情不自禁咧開嘴角。
“小白楊,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開心?”
趙洪明沒忍住問出來。
小白楊聽到趙洪明這麼問,也起身抬頭看看趙洪明,眨了眨眼就,歪了下頭。
“洪明哥……你不開心嗎?”
這個問題很簡單,卻把趙洪明問的一愣。
他不開心嗎?應該是不開心吧?可是荊水良終於不那麼孤獨了,也不總是難過了,也有人照顧他了,也許還已經走出了過去了,他不是應該挺為荊水良開心嗎?
腦袋裡有點亂,趙洪明晃了晃腦袋,他抓著酒碗便幹了一碗。
“應該沒有不開心吧,但是好像也沒有什麼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