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們兄妹這些時日的招待了,日後若有機會,我定當報答二位!”
一位臉帶紗巾遮臉的女子雙手抱拳,與對面一男一女作別。
“小事而已,不足掛齒,封姑娘客氣了。”
男子清朗的聲音響起,接過女子的話頭。
那男子旁邊站著的溫婉女子微扯了下他的衣角,“哥,我們帶璃兒姑娘一起走不好麼?”
溫婉女子的聲音雖低,但對面那個臉帶紗巾的女子耳力亦是極好,溫婉女子的話語,全都落進她的耳中,只是,那臉帶紗巾的女子毫無反應,似是不曾聽見一般。
被溫婉女子扯衣角的男子聞聽溫婉女子所言,也是很無奈,他微掃了一眼對面臉帶紗巾之女子,輕搖了下頭。
溫婉女子見男子搖頭,心中便是惋嘆。
溫婉女子臉上便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失望之色。
男子看得清楚,心裡難受,也不曾開口安慰。
“兩位保重!”
對面臉帶紗巾之女子鄭重說道,打破了這份沉默。
“璃兒姑娘,我……我會想你的。”
溫婉女子其實心裡很想把對面這臉帶紗巾的女子帶上,但她也知道,她能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
更何況,現在,溫婉女子連自己都護不了,又如何再去護對方?
臉帶紗巾的女子聞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下,“好,好好聽你哥的話,以後有緣,我們自會再見。”
溫婉女子不捨的再次看了一眼對面的女子,終於還是狠心轉過了身去,爬上馬背,疾馳而去。
留在原地的男子,抱歉的望了一眼對面臉帶紗巾的女子,同樣乾淨利落的上了馬背,絕塵而去。
一女一男先後離去,方向一致,那男子後者居上,很快便追上了前頭先離去的溫婉女子,溫婉女子不甘落後,奮起直追……
臉帶紗巾,靜立原地的女子,望著那兩道人影漸行漸遠,然後變得毫無影蹤,心裡毫無波瀾。
“接下來,我要去哪?”
臉帶紗巾的女子,正是封璃,而那先後離去的一男一女,便是陳錦修和陳瑞婉兄妹二人。
天下大亂,誰都不能倖免,有著神醫之稱的陳錦修,更是成了這亂世中的稀缺貨,每天都有數之不盡的人源源不斷的登門拜訪,請求神醫出手醫治傷患。
一人之力,如何能拯救千千萬萬的人?
陳錦修並不是冷情之人,但也絕不是什麼濫好人,他所剩的日子也不多了,在這個亂世,他只想給她一份美好的回憶。
於是,陳錦修在開門接治了好一段時間的傷患以後,在這個稍微平緩的時間裡,選擇了離開。
醫治病患,並不是一蹴而就之事,陳錦修救不了全部人,而且,他連自己都治不好,又如何再去醫治別人?
陳錦修在這段接治大量病患的時間裡,每天都陷在矛盾和自責之中。
終於,他還是作出了這個決定,帶陳瑞婉遠走,換一個環境,好好和她再待一段時間……
他們此去,沒有固定的目標,一路行走,一路救死扶傷……
陳錦修終究還是不能放下醫者的心,即使,他已力不從心……
陳瑞婉早就換了男裝,一路伴在陳錦修的左右,看著陳錦修日漸消瘦,她心疼,也無奈。
他並不知道她早已知道了所有……
二人之間的事情,封璃作為局外之人,早已看清,只是,她能做什麼?
封璃與這兄妹二人相處的這段時日也已經不算短了,若有能力,她何嘗不想出手相助二人,讓這兩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只是,封璃此刻連平常人都不如了。
自那次重傷醒來以後,封璃便發現自己徹徹底底的淪為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