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痛楚,使東方修文雙足曲跪,肌肉開始不尋常地顫抖起來。感受著身體每寸經脈的乾枯,東方修文 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嘗試再次咬破嘴唇讓自己不要暈倒過去。眼看天上的雷電之力翻滾不休,蘊藏的力量似乎遠比上一招來得驚人。
東方修文只是透支了經脈的魂力,身體就已經承受不到,跪在地上無法再走半步,更何況雷任? 雷任將經脈的魂力完全榨壓出來,經脈已不能用乾枯二字來形容。雷任自知經脈情況,大部分經脈都出現裂痕,所承受的痛楚之大,絕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
只能說,怒火既能衝昏頭腦,亦能麻醉頭腦。
“落!”
大手再按,天空中的千道雷電立刻化身極樂使者,迎接東方修文的大駕!
“轟”
每道擊在龍宮之上的雷電,都能夠擊碎其中一部分;不過十數秒,已經有三數百道雷電落下,打得龍宮接近半毀! 再多來三數百道雷電,恐怕東方修文的龍宮便無法捱下去,更別說此招共有整整一千道雷!
東方修文看著自己的龍宮在雷擊下崩碎得如此之快,心中不是恐懼,而是存有一點半絲愧疚:“看來每一位兒女在父母的心中是最珍貴的。”
因為他看到不遠的雷任情況已不是慘烈可以解釋得明白 – 雷任身體裂痕滿布,血液似是不要錢的往外滲出,雙目通紅,腦門外血筋盡現,要不是最後一絲怒意支撐著他,恐怕一早倒下了。
最後的雷擊終於要落下了,龍宮的最後數根宮柱都被擊碎,將東方修文的身體顯露在外。雷任見狀,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心中大喊:“只要再多數道雷擊就可以將這畜生葬身於此!!”
可惜,所謂天意弄人,天公從來都不會讓一個人如此如願。一把聲音將雷任奢侈的夢想打得粉碎。
“必殺,四龍皇救贖陣。”
四道墨綠魂力自遠處激射至東方修文的身邊,化成龍首人身的四位龍皇。每位都頭戴冠冕,手持道符,一個揮手便形成一個陣法,擋下所有攻擊。
只見一天藍色長袍男子漸漸靠近,亦有兩群人馬緊隨其後,正是剛在森林外圍的人。只見發招那男人一個結印,喊了一聲:“青赤龍皇,消雷!”
圍在東方修文的其中兩位龍皇頓時將手中的道符激射到天上的烏雲,只不過數秒,雷雲通通四散。而月兒才得以再次露面。
緊隨男子的兩群人馬亦再次分開,其中一批以一名白髮老翁為首,趕到雷任的身旁,形成防守陣勢,嚴防有人趁機偷襲;而另一群人,亦站在藍袍男子身後撐腰,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氣勢。
“咳咳。”雷任再也忍不住那強鎖喉頭的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嚇得身邊的其中一位武者連忙替其把脈,檢視一下他身體狀況。感受到雷任體內魂力乾涸,便自作聰明,立即輸入精純龐大的魂力,打算讓雷任恢復一下。所謂此時不領功,還待何時?
豈料雷任此刻的經脈根本受不得一絲半點魂力侵襲,受傷的經脈立即又受到刺激,再噴出一道鮮血。白髮老翁見狀立刻發怒,把他一掌打飛:“白痴。”
然後連忙按上雷任的脈門,輕輕以魂力探視一下體內情況。不看還好,一看立刻嚇了老翁一跳,連忙倒出一夥丹藥放到雷任口中。只見那丹藥不用咬碎,入口速溶,化成一道藥液滑進喉頭之處。幾個指頭點了相應的穴道,雷任的臉上才有了數分血色,身體滲出的血液也暫時止住。借住白髮老翁的攙扶,總算勉強站了起來。藥效之好,出乎意料之外,想必那丹藥十分珍貴。
雷任強忍全身的疼痛,從喉頭憋出幾個字來:“兩家開戰,還是他死?”
聽到雷任的話,白髮老翁一臉震驚,心中翻起驚天大浪。兩個古老家族開戰,牽連到的可不止是兩個家族的命運,還包括著其他家族的站位。江湖裡不少的修武者也將會被拖下水,恐怕兩家開戰,換來的卻是修武界的一次大洗牌。
白髮老翁立刻出言阻止:“族長三思,開戰之禍,影響極深。雷松非貪生怕死之徒,但絕不想族長背上歷史汙名…”
雷任稍稍抬抬手示意雷松住嘴,然後看向天藍色長袍男子方向,等待的似乎不是男子的回答,而是兩個家族未來的命運。
長袍男子站在東方修文旁,雙手放在背後,仍然一臉輕鬆地看著雷任,不發一言。良久,才開口道:“雷族長,聽聞您愛女如命,看到您的傷勢,也證實所言非虛。但,在公,偃武今日奉族內之命,帶他回去;在私,修文是我的親弟,絕不可能看著他死在你手。”
正當雷任聽到東方偃武的答覆,額上青筋再現,怒意使本來就不穩的氣息變得更弱,連咳數口,才能理順胸中那口氣。使得雷松連忙輕拍雷任背部,制止他的怒意。
不待雷任發難,東方偃武再次開口道:“但是,我可以以東方世子之名答應你,他的一身修為將會被封,而且終生再無見天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