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的兒媳婦?”呂氏話剛一出,就有人驚詫反問出聲。
“原來司大公子已經成親了……”人群中有稍顯失落的聲音。
雲沐面上含著淺淺的笑意,朝那些夫人微微福了福身。
她們看雲沐舉止大方得體,模樣也是好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府上的。
雲沐往人前這麼一站,同樣感受到了某些跟針刺一眼的目光。
她微微抬眼,就對上那些個小姐們審視的眼。
“司少夫人可是京城人士?”
“京城人士?不過就是個鄉下來的村婦,竟然也敢出來丟人現眼!”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橫插而入,大家都好奇的朝那人看去。
“三小姐你在胡說些什麼,快別胡鬧了。”眾人看過來,殷氏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忙上前把司芙蕖拉住。
“你拉著我做什麼,難道我說錯了,你雲沐難道不是從鄉下來的,難道不是個村姑?”司芙蕖顯然不會放過這個讓雲沐難堪的機會。
“什麼?司少夫人是個村姑?”
“這,這怎麼可能?”
“我就說司大公子成親了我們怎麼會不知道,說不定她是趁著司大公子帶著司夫人在外養病時賴上來的。”
“我看也是,不然就她這樣的出身又怎麼可能嫁給司大公子,就是做妾都不夠的!”
聽司芙蕖說了這話,那些審視雲沐的視線漸漸變得輕鄙,還以為是哪個府上的嬌小姐呢,原來是低賤的村姑,看她那樣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尊貴的夫人了。
呂氏當即沉了臉。“殷氏,這就是你這些年教出來的好女兒?我看我當年就是病死在府上也不該離開,看看三小姐在你手上都成了什麼樣!”
呂氏的話讓殷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她就是在諷刺她是個妾!
當年若不是她,當年若不是該死的呂氏,現在的丞相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夫人教訓的是,是婢妾無能,只是三小姐性子直爽天真,習慣了有什麼說什麼,還請夫人勿怪。”殷氏袖中雙手緊攥,直接在呂氏跟前跪下認錯。
這樣一來,原本佔理的呂氏讓人起來就有些仗勢欺人了。
在場的都是後宅裡的夫人小姐,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又有誰看不明白,只能說丞相夫人遇到個厲害的,這路數真是信手拈來。
雲沐看呂氏氣得沉了臉,便面帶淺笑的走上前將殷氏攙扶起來。
“看殷姨娘說的,這天真爛漫是好,只是口無遮攔就讓人不喜了。”
“你說誰口無遮攔?”司芙蕖哪裡服氣被雲沐諷刺。
殷氏也起身,視線緊緊的盯著雲沐。
“剛才三妹妹有些話沒說錯,我的確出生在一個山村裡,在眾位眼中,我這樣的出身興許不被你們看在眼裡,但那又如何呢,當初相公用八抬大轎娶回來,我雲沐就是他的妻,就是婆婆的兒媳婦,我們夫妻和睦,一家人相處融洽,又豈是旁人覺得我雲沐不配就能破壞得了的?”雲沐說到這裡頓了頓,轉眼看向司芙蕖。“到是三妹妹不顧相府的顏面對我這個大嫂出言不遜,你的教養,還不如我這個被你看不上的農女!”
“說得好!”
雲沐話音一落就有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走了過來。
“是懷生郡主。”
眾人一看女子靠近,紛紛站了起來。
“參見郡主。”
懷生郡主笑著走到雲沐跟前。“本郡主覺得你說得沒錯。”
懷生郡主,司玉晨給她普及過京城這些權貴的身份。
這懷生郡主是當今胞弟的唯一的嫡出女兒,性子爽朗,頗有男兒風姿,最是不喜後宅女人那惺惺作態扭扭捏捏的樣子。
“郡主謬贊。”
懷生郡主到最首的位置上坐下。“她說得沒錯,人家一家人過得好,幹我們這些旁人什麼事?還有那個誰,你對大嫂毫無敬意,本郡主看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司芙蕖被懷生郡主直接點名批評,一張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瞬間變得鐵青。
這懷生郡主是什麼人,她父親可是皇上的胞弟,雖然是個閑散王爺,可皇上一日不倒,他就一日安穩如山,就算是有一天皇帝嗝屁了,不管他的兒子哪一個上位都沒必要去動一個只好玩樂對他毫無威脅的叔叔,人家的富貴那是往後推幾十年都是一樣滿滿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