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爺身上的衣物被剪得只剩下一條底褲。
“現在我要重新給柳老爺清理傷口,其中的一些爛肉我會剔除,這樣一來會減小傷口縫合後感染的機率。”柳老爺胸前的傷口實在太大了,她很擔心事後的感染問題,所以在可能的情況下,她要將感染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柳韓溪哪裡見過這麼血腥的畫面,若柳老爺不是他親爹,他這會兒看見這麼血粼粼的傷口怕是早就吐死過去了。
這也不得不讓他佩服雲沐,竟然能夠做到面不改色,甚至還一臉淡然的指揮他們做事!
雲沐怕在床上光線不夠,她就讓柳韓溪他們極其小心的將柳老爺搬到拼成的大長桌上,之後開始細致的重新清理傷口,消毒,每一步都做得幾位精細,就像當年她做河豚生刺身一樣,若是一不小心,就會讓人命喪黃泉。
“把針線拿給我。”再三確認傷口已經被清理幹淨後,雲沐準備縫合傷口。
柳韓溪睜著眼看著她穿針引線,給將針放在火上燒了燒後,開始縫……他爹……
柳韓溪從來都不敢想象,一個女人可以雲淡風輕的拿著針線去縫人肉,若不是有一口氣強撐著他都快窒息了!
柳老爺的傷口太大,至少要縫上百針,還每一針都要落對了地方,雲沐壓力也很大,她再次慶幸當初因為藥膳傳承要求去學了醫術。
“擦汗。”做手術很累,她這一站起碼要好幾個時辰,要不是她身體調養的好,這會兒已經倒下了。
“哦。”柳韓溪傻傻的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
“我是說,給我擦汗!”
站在雲沐身邊的丫鬟回神,拿出帕子在她額前擦了擦。
這九寒天的,司夫人居然出了這麼多汗。
將柳老爺胸口上的傷口縫合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讓人給我準備一份鮮雞湯,還有一份鹵豬腳和炒飯,唔,再來一條魚吧。”
柳韓溪已經完全看傻了,聽她這麼說,還以為這些東西是要喂給他爹吃的!
“弟妹,我爹現在能吃東西嗎?”
雲沐走到盆子前洗了手,在椅子上坐下緩了口氣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我吃的。”
“哦,哦哦。”
“你們一會兒也吃點東西,後半夜還有更累人的。”柳老爺的傷口一看就是拖了好些時候的,還是盡快都處理了好。
“還有,讓人準備一把鋒利的鋸子,鋸子上千萬不能有鏽斑還要是最鋒利的,不然到時候受罪的還是你爹。”
柳韓溪不明白鋸子鋒不鋒利跟他爹有什麼關系,但在看了雲沐剛才所做的事情後,沒有一點懷疑的讓人去準備了。
雲沐到案臺前寫下一張藥方,讓柳府的人立即去煎熬出來給柳老爺喂下。
她剛走出去,在耳房等著的司玉晨就走了過來。
司玉晨看她臉色有些蒼白,心疼的拉著她到椅子上坐下。“累不累?”
雲沐點頭。“累,所以出來緩一會兒。”
不多會兒柳府的人就把飯菜給端了上來。
雲沐也沒廢話,直接開吃。
“相公餓不餓?”
司玉晨搖搖頭,拿起筷子給夾了魚肉在碗裡給她挑刺。
“柳老爺如何了?”
“暫時進展得比較順利,我就做我能做的吧。”
“嗯,別有太大的負擔。”
“我知道,盡力而為之後就聽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