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屋子裡最不緊迫的人就是安娜了,她似乎有著永遠不被周圍氣氛感染的特異功能。她掉轉了下身子左右扭了扭,似乎覺得不舒服又直起了腰,直到找到了舒服的姿勢重新癱在豆袋裡才開口:“徐安然比我們有錢的。你和張哲才離開幾天時間,我們營業額最大的幾個分店所在地都傳出了綠園要入市的訊息。估計是在選址辦手續了。”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了,並不需要過多強調,安娜緊接著說:“我們先收購麼?”
陳晨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收購之後呢?”張軒愣愣的問。
安娜白了他一眼,看起來很瞧不起他的問題。已經熬到今天的位置了,張軒可是真的一點書都不想讀。
為了避免他們吵架,張哲開口接話:“徐安然持有綠園集團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其他八個持股人的份額總數是公司總股份的百分之三十八,排前的兩位分別是百分之11和9;其餘的全部都是市面上的公開股份。徐安然現在的掌管邏輯是董事會選定ceo,就是他自己,我們想取得話語權,就要超過徐安然。然後 改組掉董事會,解僱他的ceo職位,我們才能控制綠園集團。”
張哲說完話,屋子裡安靜了,只剩下了陳晨輕輕嗦著杯子裡滾燙的開水發出的細小聲音。他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皺著眉頭沉思,額頭上的傷口有點癢癢,可能是在恢複。
“哥,你是怎麼知道的?”張軒本以為這個屋子裡至少有兩個人對收購一竅不通,他和張哲。現在自己的‘低能同盟’一下顯得智慧無比,強烈的孤獨感讓他開始慌張了。
張哲回過神,無辜的看著他震驚的表情,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我學的,還有陳晨給我講解的。”
“那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麼?”張軒還是不甘心。
張哲無奈的嘆氣:“你自己懶得學習,為什麼還想讓我和你一樣繼續傻裡傻氣。”
“你也知道,我最討厭學習了。”張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鼻樑上金絲框架的看起來文質彬彬又睿智,結果卻是個地道的‘學渣’。
陳晨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剛剛的一杯熱水喝得有點燥熱了,她拽了張紙擦了擦汗水,然後把浸濕了的紙搓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他有驅鯊條款,我們這個黑騎士沒有那麼好做。就算成功收購,我們改組他的董事會也需要8年時間。現在的佈局暫時都沒有意義,這個週期需要多久我不確定,大家準備好做長期戰鬥的準備吧。”
“張軒你的助理就是溫婉了對麼?安娜的助理是誰?我們不能出現任何錯誤,我要確認能接觸到核心的人都可信。”張哲緊接著說。
提到溫婉的名字,張軒偷偷瞄了一眼安娜,沒想到她竟然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目光接觸,張軒冷的一哆嗦。
“就…就…”他擔心的看著安娜,可是她卻毫無表情,只有 這麼一個愣愣的動作。
“好了,我知道了。”張哲體貼的讓他閉嘴,其實心裡已經開始嘲笑他了:“安娜,你的呢?”
她並沒因為張哲喊她而放棄用眼神攻擊張張軒。
“我不需要助理。這場收購引導者是陳晨,我和張軒,其實都沒必要有助理的。”
安娜話裡有話,張軒一下就聽了出來。可是面對安娜必慫的技能現在才是他身體的控制者。他已經不敢說話了。
“沒什麼事了大家可以走了,明天我們公司見。”陳晨終於制止了安娜馬上要挑起的無硝煙戰爭,方案雖然有,但是也還是需要走一步看一步。
聽完陳晨的話,安娜從軟趴趴的豆袋裡艱難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張軒還縮著脖子坐在原地。
張哲終於看不下去了:“去追啊!你在幹嘛!”他大力的捅了捅張軒,可是後者似乎還是沒有明白,傻兮兮的看著張哲,就差開口問‘你為什麼推我’了。
“去追!安娜不開心了,你快去追!”張哲氣的笑起來,直接把他從沙發上推了下去,張軒倒在地上才反應過來。
“哦哦。”他站起身快速跑了出去,還是一副呆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