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清楚事實到底如何,為什麼現在還不肯放過我。” 他似乎在訴苦,語氣卻清冷平穩沒有起伏。
“我只是不希望你作為加害者活的自由自在,我卻要忍受折磨。”王茜回答的有點沒有自信,眼神一直在人群裡轉著。
張哲別過臉提起個冷笑,似乎聽到了什麼搞笑的事情“加害者不是我,而是你們。我八歲到了你家,不到十一歲被送回去,我並不是你家養大的,你來控訴我對你們不仁不義,我是否應該去法院控告你們的遺棄罪?”
張哲第一次公開談論自己的身世,以往都靠記者自行深挖零碎的拼湊,聽到張哲的話臺下一片嘩然。剛剛想發問的記者選擇閉嘴,現在看起來兩個當事人的對峙,似乎比他們發問還能挖到看點。
“你胡說!根本沒有!”王茜有點慌了,遺棄是犯法的。
“孤兒院裡的孩子多數都有缺陷,最後的蹤跡可查的的確很少,但是臺下就有一個。劉暢從未被領養,他能證明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而不是你家。我胡說不胡說自然有人能證實”張哲指著臺下站的左搖右晃的劉暢反駁她的話。
王茜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她需要幫助。她根本不敢看張哲,低著頭斜著眼睛繼續搜尋,那人終於出現在了人群裡,對著王茜眨了眨眼睛。她覺得有了底氣,既然他敢讓挑釁張哲就是有辦法,他在這就好辦,大不了最後出賣他。
“劉暢是你的朋友,當然會幫著你。如果我的朋友在這裡也會幫我。”王茜雖然看不懂他眨眼是什麼意思,但是有了底氣就敢說話。只是她不明白此時此刻能靠的只有自己。
張哲又露出冷笑:“好,我們姑且不談這個。你對待我的態度深藍集團認識你的老員工,辭職與否都可以站給我作證,你當時有沒有和我交往。”
“你現在是深藍集團的老總,誰敢站出來否定你的話。”王茜在盡力示弱,她只有變成沒有反抗能力的弱者才有希望讓眾人同情,站在她身邊。
“按照你的理論,我沒有一個可用的證人了。那我受的委屈,誰來給我作證?”張哲淡淡的問了個關鍵問題,弱者不一定是受害者,也有可能只是爬不出來的人。
王茜被噎住了,尷尬的看著張哲沒了繼續反駁的勇氣。不能讓話題斷掉,有限的時間發掘出最大的新聞價值是記者們的工作。
“張哲先生為什麼你選擇現在出現對峙,之前為什麼保持沉默?”
“我僥幸得到今天的一切實屬幸運,但是不代表我就該承受所有不公。起初我被詆毀的時候也很憤怒,但是我太太還是覺得我多少也有點微薄的影響力,如果我站在媒體面前大肆澄清,會給王茜小姐帶來不好的影響。”提到陳晨,張哲露出個無奈的笑:“我也思考了一下她的看法,被罵幾句的確不算大事,總不能為了幾句話就毀掉別人名譽。現在的狀況的確是讓我們意外,沒想到王小姐因為我的沉默開始肆無忌憚。”張哲露出個無奈的笑,眼神似乎無意的看向王茜,卻掩飾不住厭惡和反感。
“陳晨會不會因為這次的事件被定律基金開車?據說陳晨曾毆打過王小姐,這麼嚴重的道德問題是不是違反了她簽約的道德條款?是否需要對定律基金進行賠償?”記者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接手了貨幣基金的陳晨如果被開除也是個大新聞,他們也一樣關心。
“我相信作為全球最大的對沖基金,定律基金有實力對這次的事件明辨是非,不會因為一些不存在的問題對員工進行苛責。陳晨目前是唯一一個在定律基金裡有了領導職務的華人,也希望各位記者給予同胞支援。”
接下來的全的變成了張哲的主場,王茜躲在旁邊開始不再搭話,指示她的那個人也安靜的站在臺下並不繼續示意王茜開口。王茜哭了這麼久都抵不住張哲站出來有影響力,不過那也不太重要,現在的狀況就張哲多友好都沒有意義,網路上的輿論才是最重要的。
大門開啟了一個小縫隙,一個穿著帽衫的身影擠了進來,碩大的墨鏡擋住了臉,張哲詫異的看了幾眼,升上來一點戒心。看見他盯著自己,帽衫人把墨鏡稍稍脫下來一點點,露出自己的眼睛。張哲並不認識他,或者是她。但是主動露出臉應該是在示好,他沒在刻意關注,繼續應付著記者的問題。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直到到酒店的員工過來提醒時間快結束了。還沒有攢夠線索的記者開始蜂擁上前繼續發問,劉暢帶著人推開人群示意張哲離開。走到門口,他回頭看了一眼王茜。沒人幫忙的她已經被記者圍在了中間,幾個保安在試圖拉開記者讓她離開。
張哲沒有幫忙,抬起頭走了。
穿著帽衫的人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