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並沒有料到自己深更半夜回來都躲不開記者。剛剛下了飛機取了行李就被圍上了。勢單力薄的他拖著箱子一點點想從人群裡擠出去,可是圍在四周的記者腳上像生了根,張哲不管怎麼試圖分開一個縫隙想走出去一步,都被他們牢牢的卡了回來。整整十分鐘,他走出去不到五米的距離。陳晨還在等他的電話,這樣卡在這要什麼時候能離開。
“走開走開!”
人群外傳來煩躁的聲音,劉暢帶著人從外面粗暴的推開圍著他的記者來解救他了,人群踉踉蹌蹌的分開了條路讓他離開,張哲稍稍彎腰,手疾眼快的接住旁邊的記者差點被擠掉的話筒,客氣的點點頭還給他,在劉暢的幫助下徑直走了出去鑽進了車裡。
“靠!這群記者都不要睡覺的麼!”劉暢掰著後視鏡整理了一下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哥,你回來怎麼不說一聲,幸虧嫂子給我打了電話,不然你現在還沒擠出來呢。”
張哲舉著手機示意他別說話。
“到了?有沒有出機場呢?有沒有被記者圍住?”陳晨在另一頭緊張的發問。
“出機場了,劉暢來接我了。謝謝你打電話給他。”張哲露出個溫柔的笑臉,對著電話開始小幸福泛濫,一臉的春光滿面。劉暢在前排撇了撇嘴轉過頭。
“你被人偷拍了,網上都泛濫了。回去收拾一下休息一會,這幾天辛苦劉暢來回接你一下。你自己一個人我不放心。壓力大,我怕你偏頭疼犯了都沒人照顧你。”
“好嘛,我知道了。你一個人在那邊才更要小心。我這裡身邊還都是自己人的,你不要擔心我嘛,多照顧自己。”
張哲開始拖著長聲撒嬌,劉暢在副駕駛做了個幹嘔的表情,對著駕駛位上的人說:“你聽,這愛情的酸臭味。”
“暢哥,酸臭味是聞出來的不是聽的。”駕駛位上的人嚴肅地回答。
“就他媽你懂的多!”劉暢在他頭上用力拍了一下,洗了個澡剛躺下不久天就亮了。張哲坐起身覺得自己腦子渾漿漿的。扶住脖子左右活動,休息的好像更累了。脖子痠疼。床的另一側整整齊齊絲毫沒動,他小聲說了一句‘早安’起床去收拾。
家裡在她離開之後愈發顯得空曠。原本喜歡的顏色和風格都變得有點冷淡,只有牆上那副畫像色彩斑斕,卻也帶著暗色調的壓抑。習慣這個東西真可怕。搖搖頭,他走進浴室沖澡,一會還不知道有什麼狀況需要面對,他得打起精神來。
她就快回來了,都會好起來的。
鏡子裡的張哲眼睛發紅,眼圈發黑,一看就是沒睡好。他揉了揉眼睛,拿出個墨鏡戴上,開啟門走了出去。
都看到了張哲回來的訊息,員工並沒有顯得過於驚訝。反而一個個八卦心暴起,開始在私下竊竊私語。
推開門走進張軒的辦公室,他和周子昂垂著頭坐在桌子後面一副命不久矣的頹廢相在看新聞;溫婉站在他們兩個身後,和以前一樣一身連衣服長發飄散。並沒有感到太過於意外,自己一走幾個月,小轅也跟著被他給找了事情做,張軒沒有幫手,溫婉耐心又細致,來幫忙再合適不過了。
雖然知道他回來了,可是看見了張哲,張軒都快哭了:“哥”
這麼多天都是他一個人支撐,現在終於能實實在在的體會到張哲的好了。
這一聲哥喊得柔腸百轉,張哲站在門口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炸了起來:“你幹嘛?喊得這麼深情。是想哭一場慶祝我回來麼?”
“不想。”已經在眼睛裡打轉的眼淚被他抹掉:“你打算怎麼做?”
張哲整個人癱在沙發裡,好舒服,第一次知道坐下可以這麼舒服,這麼頹廢下去就好了“為什麼這麼心急,不能讓我想想再說麼?”
“不能想了,你現在可是強奸犯了,你還想。”張軒跳了起來,想給他證實事情的嚴重性。
張哲仰著頭提起嘴角冷笑了起來:“我是多饑渴,還用強。”
王茜當時打電話給他的語氣他都還記在心裡,如果真的能想到自己還會遇見愛的人,還有機會真的有一個自己的家,當初的事情怎麼會讓它那麼輕易發生。不過這些都沒意義,陳晨總是說,事情發生了就去解決問題,想當初的後悔沒什麼用。
“你查查王茜今天有沒有什麼媒體預約的行程,我要去當面對峙。”
“怎麼去?開門硬闖?這是什麼計劃?”
“王茜應該是有人指示,憑她自己和她爸媽沒什麼波瀾的,王洋根本就是個廢物,工作都是我給找的,他哪有這個智商。況且他們家人說不要錢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除非國庫歸他家了。”
張哲說話句句刁鑽又難聽,聽得溫婉一愣一愣的,張哲嚴肅她知道,從來不知道他還這麼會罵人。
其實張軒和周子昂一樣也在納悶,張哲以前損人可不會這麼用比喻句,都是直接在罵,和陳晨呆久了竟然傳染了她拐彎罵人的本事。
“子昂?我讓你查查王茜今天有沒有媒體活動。”看他一動不動,張哲抬起頭提醒他要工作,周子昂哦了一聲才開始動。
一安靜下來,睏意就席捲了上來,張哲靠在沙發上閉起了眼睛,半夢半醒的時候胳膊被輕輕推了一下,估計是陳晨又調皮了,他皺著眉頭蹭了下身子,抓住了推自己的手,“別鬧了,我睡一會”。剛說完他清醒了過來,這是幹嘛,自己不是在公司麼?
周子昂抱著電腦在他旁邊不知所措紅著臉,手還在張哲的手裡攥著;溫婉和張軒端著杯子直勾勾的看著他。
張哲觸電了一樣甩掉周子昂的手,尷尬的罵了一句:“你臉紅什麼!”
“你突然牽我的手,我能不臉紅麼”周子昂理直氣壯的頂嘴。
“誰要牽你的手!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