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到了晚上九點鐘,周子昂和張軒還在辦公室裡繼續加班。趁著周子昂出去的功夫,他趕緊又撥通了安娜的電話。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尤其是等待安娜接電話的過程是更加漫長的,就在張軒緊張的快把心髒吐出來的時候,安娜終於接了電話。
“幹什麼?”安娜的聲音從另一頭懶洋洋的傳了出來。
張軒長舒一口氣,已經跳到嗓子眼的心髒落了回去。
“我還以為你不會接我電話。”
“等等,你這句話的意思是感謝我接電話麼?”
“…我剛才沒看時間,忘了你那邊是半夜就撥過去了。對不起。”張軒對於主動自首這個技能深得精髓,趕緊先承認錯誤。
“你再等等,半夜給我打電話那個癟三是你?”安娜的語氣從懶洋洋變成了憤怒,對著電話準備破口大罵。兩秒後咽回了肚子。她還在上班,這裡是白宮,她不能沖動。安娜換了個溫柔的語氣:“半夜那麼著急給我打電話,什麼事?”
安娜突如其來的耐心和溫柔讓張軒嚇得差點扔掉手機,以她的脾氣把張軒罵道狗血淋頭才是正常,而現在就屬於不正常。張軒覺得這是安娜想殺了自己的前兆,可是現在如果說沒事掛了電話,顧及也會死,搞不好還會死的更快一點。
心下一橫,張軒決定勇往直前。
“那個…我有事情想求你,關於張哲最近的…”
還沒等他說完,安娜就接了下一句:“最近的緋聞?”
“嗯。”
“定金一萬,管用的話追加一萬尾款,不管用的話訂金不退。需要我出面價格另算。”安娜輕車熟路的開始報出自己的價格,似乎絲毫不打算給個友情價格。
張軒意識到安娜是想宰自己一筆,沒有絲毫遲疑就答應看一句:“可以。”
如此幹脆,讓安娜覺得自己要少了。可是本該驚訝的並不是要的多少的問題,而是張軒當初給陳晨工錢的時候可是快咬碎了牙,給安娜卻一下變成了出手闊綽的公子哥,這個區別真是讓人吐血。
“這事說簡單也簡單,王茜不是賣慘麼,你要讓張哲以慘攻慘;把他不回國的事從單純是想陪老婆,變成因病拖延,夫妻倆不離不棄互相扶持,來轉移注意力;你不是和他一個孤兒院……”
“我不是孤兒,我媽媽是院長。”張軒突然打斷了她的話,張軒只是父親去世早,媽媽也走的早而已,他不喜歡別人覺得他是孤兒。
“好好好,對不起”,安娜倒是沒計較,到了歉繼續往下說:“我們要給大眾塑造一個陳晨以前並不知道這些破事的形象,然陳晨對此表示震驚。然後張哲覺得愧對陳晨,心裡過意不去,覺得自己以前這種無法言說的混亂生活實在是對不起陳晨,急火攻心生了病。然後角度一換,現在輪到陳晨對他不離不棄。切忌,張哲的賣慘新聞一定要是路人甲無意間拍下來的,而不是記者,這樣你出面的時候就可以無奈表示張哲不反駁,是因為王茜的地位背景和能力現在和你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張哲如果出面一旦徹底澄清,會毀了王茜的一輩子,而且要承受網路暴力,你們是不忍心,能明白嗎?”
“不能。”張軒回答的幹脆又直接,<101nove.ao你……”瞭解張軒的家庭身世,似乎這個字尾是誰都不合適,安娜硬生生嚥下剩下的幾個字,像個急剎車的火車,在鐵軌上摩擦出火星,她喝了口水,潤了下嗓子:“這樣,我來指揮,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輪到你了我再打給你,你配合就可以了。”
緊接著安娜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張軒舉著電話有點遺憾不如剛才反問幾個問題,讓她給自己解釋,就算她覺得煩也肯定會說,還能多和她說會話。
一萬塊換了不到十分鐘,他覺得這個買賣不太合算。
下了班和張哲回了趟家,陳晨換了條小黑裙,並不出彩的款式,中規中矩,卻顯得她的腰更細了。張哲靠過去抱住了她,還有五分鐘可以磨蹭,他趴在她肩上不肯起來,“你怎麼這麼好看,穿裙子就更好看了。經常穿好不好?”
她聳著肩膀讓張哲不要妨礙自己,一點點整理裙擺:“只有你覺得我好看而已,別人才不這麼覺得。”
張哲推開她的手給她拉上拉鏈,整理了一下她的頭發:“誰說你不好看,看我不撕爛他的嘴巴。”
“????”
陳晨一臉疑惑的回頭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無奈的露出個笑臉,拖著他往外走,這個晚餐可是楊慧約的,絕對不能遲到。她要是不看時間,張哲肯定去都懶的去。
楊慧早早的到了餐廳,整個樓層都被她包下來了,畢竟是求人幫忙,又屬于敏感的事情,排場和放低姿態才能讓別人答應。
她看到陳晨時候像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絲毫不覺得自己熱情的尷尬。陳晨配合她抱了一下,卻在背對她的地方朝張哲擠眉弄眼。張哲板著臉忍住笑看著她,終於明白了陳晨一直跟他說的塑膠花姐妹情是什麼樣子。
“快請坐。”楊慧伸出手,五指並攏態度恭敬的請陳晨入座,她態度越好,陳晨越覺得這頓是鴻門宴。
酒過三巡,楊慧晃著手裡的高腳杯,燈光昏暗,杯子裡的紅酒變成了濃稠的黑色。,“我知道陳女士喜歡高效率直來直去解決問題,我就不兜圈子了,我希望你能加入到我的陣營裡,幫我收購sprint。”
陳晨把最後一口牛排送進嘴裡,喝了口紅酒嚥了下去“我的確喜歡直來直去,我也就直說了,楊小姐想收購sprint,有沒有考慮過整個大局?”
張哲坐在旁邊沒有說話,安靜的盯著眼前的盤子,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