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裡,兩只大手緊緊的禁錮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向後拖去,陳晨緊張的回過頭,身後的牢房門大開著,像恐怖片裡怪物的那張血盆大口,下一秒就會把她吃下去。張哲站的遠遠的,想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連一點目光都沒有分給她,更別提會過來救她了。是因為自己不打算跟他回去麼?陳晨徒勞的掙紮,想掙脫開扣住自己的手,可是越掙紮,拖拽的力氣就越大,她漸漸站不穩身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拖了進去。
“我…我不要…我要回家…回家…張哲…張哲,別丟下我…救救我…救救我…”陳晨皺著眉頭,雙目緊閉,身子因為恐懼輕輕顫抖。
張哲突然驚醒,緊張快速喘了幾口氣。懷裡的陳晨皺著眉頭雙目緊閉,身子因為恐懼輕輕顫抖,小聲喊著他的名字。張哲不敢太用力,生怕會嚇到她,只好焦急的摸著她的頭發小哄著她。
“我在呢,我在這呢,我們回家了,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
聽到聲音,陳晨終於睜開了眼睛,驚慌的撐起身子四處環顧。周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稍稍緩解了緊張,她才低頭看向張哲。他正擔心的盯著自己,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陳晨很少會睡的這麼不踏實,一個接一個的噩夢。一會是羅楊帆沖著自己笑,下一秒就變成了怪物要吞掉自己;一會夢見回了家,可是張哲消失了,仔細看之後才發現自己又回了牢房;一會夢見自己 真的要服十八年的刑,張哲覺得沒希望了,一個人離開把她丟在了這裡。
張哲輕聲喊著她的名字,皺著眉頭看起來很緊張。
回家了,已經回家了。張哲在的地方就是家裡了。
“做噩夢了?”張哲捋了一下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小聲安慰她:“我在呢,已經回家了,別怕。”
她往前湊了湊,似乎想湊近一點。而就當張哲以為她想靠近一點的時候,陳晨卻停住了,然後轉過身背對著他,縮著身子閉上了眼睛。張哲的胳膊還舉在半空中等她自己挪個舒服的位置好放下,可是看著兩個人中間被她隔出來的一點距離,竟然不知道該不該現在放下了。
“你為什麼背對著我?”他疑惑的問。
陳晨又朝床邊蹭了一下離他更遠了:“生氣了,不想和你說話。”
張哲有點摸不到頭腦,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她突然不開心了。
“為什麼和我生氣?”
“……”她用背影和沉默回答了他的問題。
“生氣了也轉過來罵我,不要背對著我。”說著他跟著往前挪了下身子,伸出手想把她拉過來。剛碰到她的肩膀,陳晨卻整個人掉了個方向橫在床上雙腳放在他的身上,蜷著雙腿開始用力。張哲呆了一會,看她扶著床頭借力,不餘餘力的想伸直雙腿,才明白她是想把自己從床上踢下去。可是借力點不舒服,她力氣又小,張哲只是往後蹭了一點,就再也不動了。
看明白她想做什麼,張哲沒動也沒說話,饒有興致的盯著她往下蹭了一下重新開始發力,似乎不把他踢下去不準備罷休。可是越往下越沒有借力點,她用力伸直的雙腿最後只把自己的上半身一次一次推向床邊,然後縮下來再試一次,周而複始。張哲穩穩的躺在原地看著她,局面從她打算把張哲踢下床,變成了自己躺在床上做‘蹲起運動’。
重複了一會之後,她終於明白了自己根本完成不了願望,氣惱的皺起眉頭重新躺好,靠著床邊遠遠的背對著張哲。
她洩了氣,張哲頓時來了興致。不顧她的冷眼相對湊了上去,從背後緊緊的摟住她。
“幹嘛,剛剛明明還在洗手間門口等我洗好澡,這麼快就嫌棄我了?想把我踢下去?”張哲話裡帶著笑意,小聲的開始調戲她。
“我生氣呢,哄不好那種,你注意一下現在的氣氛。”她嚴肅的給張哲講解現在的狀況不應該開玩笑,板著小臉看起來很做作。
“那要怎麼能消氣?”他雙臂伸直撐著身子蓋在了她身上,似乎真的準備開始幫她消氣了。
“走開走開,不要看你。”陳晨想把張哲推開,可是胳膊的力氣還不如她的雙腿,張哲一臉調笑的看著她徒勞的推了自己幾次,無果之後,只好翻過身子趴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裡不看他。
“你轉過來,不許背對我。”看她似乎鐵了心不要看自己,張哲開始自己下手準備把她翻過來,她把雙臂壓在身子下面,縮著身子擋住張哲的手。
“你是不是不要轉過來了?”他停下動作嚴肅的問,似乎在等她做什麼人生重大決定。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一遍強調不了,她用重複和大聲來表達自己的鑒定立場。
張哲輕輕笑了一下,小聲勸慰:“乖一點,別鬧了”
張哲溫柔的像寒冷的冬天軟軟的貼在身上的小貓,柔軟的皮毛磨蹭著身體,讓人根本就抗拒不掉它的愛撫。濕熱的氣流在耳邊輕輕磨蹭,一點點讓她的身子軟成了一灘水。本來剛剛準備和張哲‘冷戰’的決心開始動搖,她翻身躺在他懷裡望著天花板,一隻手在他的下巴上胡亂摸著。張哲側著身子認真的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