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所有活動都那麼水到渠成。
早上起床之後張哲一直在笑,開心的像個小孩子。看他這麼高興,陳晨爸媽也一路帶著笑。本以為不會有很多人,結果到了的時候門口已經排起了隊。張哲站在長長的隊伍裡整理西裝,絲毫不覺得焦躁。
“你看看,我領帶有沒有歪掉。”張哲像個青春期的小姑娘,站在隊伍裡不停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哎呀!沒歪沒歪!”陳晨終於不耐煩了。他拽了一路的袖口和領子,生怕哪裡不對除了褶皺,一句領帶有沒有歪掉,一路問了四五次。
張哲卻沒有因為她發火覺得不開心,繼續笑得像個傻子,好像感覺不到她的情緒一樣:“沒歪就好。”他滿意的轉過身。
大紅的背景前面,陳晨坐在他旁邊,稍稍側頭靠向他。緊緊攥住了他的手,嚴格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正經的拍合照,陳晨這個人沒太多儀式感,這麼久連生日也沒特意和張哲一起慶祝過。好在張哲對每天都有儀式感,從來不特意強調日子,也就隨她去了。
雖然剛剛她一直表現的無所謂,還是希望能拍一張兩個人都算滿意的照片。
攝影師站在相機後,遲遲不按動快門,陳晨覺得脖子都僵住了。
“小夥子你不要笑的那麼開,你臉都笑得變形了,我沒辦法拍”攝影師無辜的開了口,似乎對張哲影響他的效率很不滿意。
陳晨‘撲哧’一聲笑出聲,終於有人對張哲的傻笑不滿了,她伸出手捏了捏張哲的臉,他終於把傻笑變成了微笑,讓攝影師順利的按下了快門。
小本本上面蓋上鋼印,陳晨就算嫁給了他。張哲盯著工作人員在上面深深的壓出痕跡,突然覺得自己和陳晨在一起更有底氣了。陳晨似乎根本沒有感覺,表現的有點過於平淡了,其實她心裡緊張到不想說話,只是處於恍惚的狀態。
“中午我們在外面吃吧。伯父伯母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張哲還在傻笑,開心的提議,沒等他們回答,陳晨卻先開了口:“還叫伯父伯母?不改口麼?改一個給一千塊改口費。”陳晨一臉笑意的側著臉盯著他,張哲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直到看見她的笑臉他才意識到陳晨是什麼意思。這個詞語埋在心裡太多年了,以至於讓張哲有點忘記了該如何發音,他轉過頭看向陳晨爸媽,手足無措的捏住了陳晨的手。
張哲眼眶通紅,陳晨知道他也在難受。她握住張哲的手,十指緊扣:“張哲,以後要叫爸媽。”
他轉頭盯著陳晨,似乎在確認自己真的可以,被她扣住的手有點顫抖。
陳晨爸媽不說話,笑著盯著他們交流。
“爸……爸爸……媽媽……”張哲哽咽的說不出話,側過頭看向陳晨,不想讓她爸媽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對了,現在也是他的爸媽了。
陳晨笑著擦了擦他的眼睛,踮起腳吻了一下他的臉頰,“謝謝你給我個家。“張哲貼在她耳邊,蹭了蹭她的臉。
就這樣就結婚了。現在手指頭上的戒指名正言順地宣告她嫁給了張哲,沒有婚禮,全家人一起吃了頓飯,張哲就帶著她踏上了回程。兩天之後她就要走進定律基金的大門了。所有的努力成果,現在都近在咫尺了,陳晨已經開始緊張了。
上次踏上飛往紐約的飛機,兩個人還是個分了手的情侶;又一次站在同一個登機口,身後卻有了在等她回家的人。陳晨突然覺得自己像古代拋棄妻子出去保家衛國的垃圾丈夫和民族英雄。這種矛盾的體質讓她有點揪心。
兩個人在盡量壓制自己別表現的太難過讓對方放心不下,小轅盯著他們依依不捨卻又不吭聲的樣子,終於決定做一下‘引導者’。
“想哭就哭出來,捨不得就說出來,你們兩個都在這裝什麼古井無波啊?”
“沒有想哭的。”陳晨嘟嘟囔囔回了一句,下一秒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忍都忍不住了。看見她掉眼淚,張哲心裡更難受了。
“我有空就去看你,想我了就打電話給我。放假了就回來,只是一班飛機,見面沒那麼難。”張哲低聲安慰他,心裡的低落又 加了一分。
“你記得按時吃藥,然後去看醫生,我也會提醒你的。我不在你要照顧好自己。覺得不舒服就休息,別硬撐著。“張軒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不說話。陳晨走了,安娜更沒有理由會出現在這個城市了。這麼看來,還是小轅更好一點。誰都喜歡他,誰都會和他說話。不像自己,安娜現在估計看見自己都想拔腿跑掉。
“尊敬的旅客,飛往紐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