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鴻門宴,你幹嘛還點?“張軒問了一句。
“我怕一會你們反悔。你們誰把錢包先放桌上,免得一會你們跑了,讓我付錢。“劉暢指了指桌子正中心。
“我需要你讓你的小朋友們幹點壞事。“張哲把話題岔道正事上,認真的回答了一句。
“什麼事啊?我的小朋友們,都是好人,好孩子,良民,是要讀書念大學出國留學,想辦法走上人生巔峰的。“劉暢吐著瓜子皮開始誇贊。
“讀大學是需要錢的,先做點壞事攢攢學費吧。我們商場現在被賴住了,你有沒有辦法,把地下超市攪黃,順便別連累到深藍集團身上?“張哲鋪開餐巾,放在了盤子下。
“有啊。給多少錢?“劉暢認真的問。
“你回去商議一下價格吧。“張軒無所謂的回答。
“得嘞,那我先吃回來點。吃飽了我回去商量一下,明兒去你們地盤上談。再給我來一瓶五糧液。“他招呼一聲服務員,搓著手就要開動,張軒攥住了他伸向餐桌的手:”這頓從傭金裡扣。”
看劉暢綠了的臉色,張哲無奈的笑了一下,張軒的吝嗇,永遠都要展現在極致上。
張哲在哪裡都表現的像個家長一樣。張軒的媽媽去世之前,他經常回孤兒院幫忙照顧小朋友,也去給在外面讀小學的孩子開家長會,帶吃的,買點孤兒院裡沒有能力提供的水果什麼的。劉源也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讀書之後的家長會都是張哲去開,在他心裡,張哲就是他半個家長了。
如果陳晨知道,肯定要感慨,照顧型人格又在普度眾生了。
她沒去過孤兒院,根本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所謂的溫馨並不適合孤兒院。張軒媽媽去世之後,那裡對於張哲來說只有絕望。大部分孩子都天生殘疾,像張哲和劉暢這種健全的還是很少,沒有缺陷的孩子基本上都會被領養。劉暢因為從小就很暴力,一直堅信自己家人會來接自己,看見來領養的人就大吵大鬧,砸東西甚至咬人,所以沒有人看得上。張哲是因為被領養又送回來之後的‘汙點’,沒人相信被送回去的孩子會是健全的。
陳晨從沒提過想去看看他長大的地方,張哲突然心裡有點不舒服。他難受了一會,片刻之後釋然的笑了一下,她連一個孩子都討厭,一群孩子,大概會逼瘋她。
frank上午剛跟她說完的,下午定律基金就發了邀請函給她。陳晨仔細的讀了幾遍,夢想觸手可及的喜悅卻因為張哲被沖淡了。她想去,frank說的對,對於陳晨來說,定律基金是個聖殿,是她的聖殿。離開綠園之後,她唯一的動力就是可以加入定律基金。學歷不夠就去考研,要求什麼能力就去學。她已經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生出的這個夢想,只記住了自己想要,想去做,所以一直在拼命。像個在青春期情竇初開的小男生,拼盡全力去追求自己喜歡的女生。
下午收盤之後,組員在做清算。陳晨靠在椅子上盯著天花板。她的心髒還夾在張哲和定律基金之間,像放進擠壓檸檬的簡易榨汁器裡一樣,兩邊一起用力,想榨幹她心髒裡最後一滴血液。
張哲,張哲。她在心裡默默唸著他的名字,這兩個字的魔力太大了,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劉暢喝了幾杯酒之後越來越高興,竟然在酒桌上自己來了段說唱,周子昂聽的眼前一亮,兩個人竟然找到了共同愛好。平時看周子昂認真古板的作風,沒想到還有這麼潮的愛好。
張哲和張軒都不懂,聽的一愣一愣的;小轅倒是感興趣,可是他討厭劉暢討厭的要命,板著小臉,離周子昂也遠遠的。似乎很不開心他和劉暢交好。
看他們玩鬧張哲覺得蠻輕松的,一開心忘了時間。指標已經指向了六點,陳晨已經下班了。張哲趕緊拿起電話打給了她,囑咐她不要下樓,等自己到了再下來。
張哲語氣溫柔,滿臉都是小幸福的微笑,劉暢死活不肯散,非要跟著去看看‘嫂子’長什麼樣子。劉暢自來熟,他本想拒絕,陳晨最近壓力很大,怕她見陌生人會覺得煩躁;可是拗不過劉暢,只能勉強同意了。
一路上劉暢坐在副駕駛說個不停,一直追問陳晨是什麼樣的人。張哲坐在後座不說話,駕駛位上的張軒不想理他,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看無法攻破張軒的防線,他開始別扭的轉過身去騷擾張哲。
“哥,嫂子什麼樣?好看嗎?“劉暢眼巴巴盯著張哲。
“好看,特別好看。特別有氣質。“張哲每次一炫耀女朋友,兩只大眼睛都笑成月牙狀。
本想多問幾句,看見張哲的臉,劉暢突然不想問了。
還有幾個堅強的記者沒有散去,頑強的等在門口,陳晨站在閘機後面冷著臉看他們舉過來的話筒。王強已經下班走了,保安看陳晨沒有出來的意思,盯著記者也不吭聲。看見張軒帶著個陌生人走過來的時候,陳晨直起腰刷卡走了出去。
僅剩的幾個記者還鍥而不捨的繼續追問,試圖從她嘴裡的道一星半點的訊息,陳晨緊緊抿著嘴唇,絲毫不打算開口。
張哲坐在後座盯著陳晨坐進來才鬆了口氣。他手上有傷,張軒和劉暢都不讓他下車。
劉暢坐在副駕上側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