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實驗室,晚上去我那,好不好?”張哲側過身子,拉著她的手。陳晨不打算反抗,晚上正好也打算談談,她點點頭,靠在張哲肩膀上不再說話。
回到家之後,張哲也並沒有多說,耐心的準備晚飯。收拾好之後,陳晨坐在沙發上揉著太陽xue,看起來疲憊不堪。
“我們看個恐怖電影麼?”張哲突然提議。
陳晨詫異的抬起頭:“你不是不讓我看的麼?”
“今天不一樣,想和你看個電影。這樣你晚上就自覺的往我懷裡躲了。你想想我們第一次一起睡的時候……”張哲突然一臉壞笑,提起來陳晨朝他伸出‘罪惡之手’的那天。
“你討厭。”陳晨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明明是你主動的,幹嘛我一逗你你就害羞,你逗逗我嘛,讓我害羞一下。”張哲突然開始撒嬌,摟著她的胳膊一頭紮在她的懷裡。
“不要啦。”陳晨笑著推開他:“你不起來我就撓你癢癢了。”她伸出手放在張哲的腰上開始威脅。
“別鬧,我錯了。”張哲忍不住癢,身子縮在了一起。他拉住陳晨的胳膊,阻止了她的肆虐,伸出手拉住她的上身,讓她彎下腰面對自己。她的臉懸空在張哲上方,頭發掉落下來蓋住了張哲的臉。
頭發鑽進嘴巴和耳朵裡,好像也在配合陳晨撓他癢癢,張哲控制不住笑,坐起身抱住她,輕輕的吻了一下:“你不用說話,對我笑一笑,我就覺得世界都開了花一樣。”張哲把她的手貼在心髒的位置上,開心的跟她說話。
相反於張哲的心情,陳晨此時此刻卻絲毫不覺得踏實。她悄悄攥緊了自己的手,打算和張哲說出來。
“張哲,如果我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會唾棄的事情,你會不會站在我身邊?”
“怎麼了?” 她躲閃的樣子,讓張哲有點擔心。
“我打算做一件只利己的事。”她抓了抓頭發,不知道怎麼給張哲形容,環顧四周,她突然想起來一個故事:“就是這樣,現在有一條人字形岔路的火車到,左側綁著一個人,右側綁著五個人;這時候有一輛火車開過來,你是掰動鐵軌,讓它駛向一個人那側,去拯救五個人,還是任由它駛順其自然,走到哪邊算哪邊?”她不在看張哲的眼睛,並不是不想。陳晨有點惶恐,如果張哲不贊同,她該怎麼辦。張哲和自己的未來之間,她又該怎麼選擇。這麼多年只為了一個目標前進,所有的經歷和時間已經花出去了,如果張哲真的無法理解,或者接受不了,那她該怎麼辦,是放棄張哲,還是放棄未來?
陳晨很貪心,哪個都想要,哪個都不想放手。可是張哲不吭聲,她越來越緊張。
幾秒鐘的時間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張哲撫摸著她的頭發,才緩慢的開口:“如果左邊的一個人是你,我打算讓車開到五個人那邊去。”張哲的語氣很堅定,好像在說‘晚飯吃什麼’一樣平淡。絲毫沒有什麼面對人生選擇的嚴肅感:“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敢相信我會無條件站在你身邊?我不管別人說什麼,我愛你,想和你在一起,我很自私,其餘的人怎麼樣,我都無所謂。“他的目光沉靜的像水,三十歲以後的男人很少有這麼清澈的目光,太多的人在經歷人生之後眼神裡開始布滿了圓滑,焦慮,精明和疲憊等等的實用主義目光。張哲不一樣,她不確定是哪一部分人生左右了張哲的心境,她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不管是否真心,她都開心張哲的話。
“可是別人也會罵你的,比如說我是‘蛇蠍毒婦’,然後你就是‘蛇蠍毒夫’。”她俯下身子,摟住了張哲的腰,往他懷裡使勁蹭了蹭,開始嚇唬他。
“那我就罵回去,插著腰和他們對罵。”張哲笑著開始緩和氣氛,不想讓她覺得心情低落。
“張哲,你要記著,我每個選擇都有考慮你,我真的很愛你。”她摟著張哲不打算鬆手。
“我知道,我也愛你,所以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張哲摸著她的頭發,似乎沒對她說一樣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