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我凍僵掉了”
陳晨抬頭看他,張哲一隻手拉著她,一隻手捂著臉,白色的呵氣凝結在睫毛上變成了霜,正皺著眉頭看她。
“太冷我們就回去。”她抽出手蓋在張哲裸露的額頭上。
“我還是想轉轉。這可是你長大的地方。”
“不重要,我現在不是在你身邊?”她抬起頭看著張哲。
“就是很想看看。想在多瞭解你一點。”張哲笑著回答,臉頰通紅,分不清是冷的,還是因為害羞。
陳晨帶著他徒步走了很久,除了路邊髒兮兮的雪堆,張哲什麼都很好奇。清潔工在路邊鏟著冰塊,張哲拉著她非要等著撿一塊大的。
“我要一塊玩一會嘛,去年來了就在你家,也沒出去,我都沒見到。我第一次看見外面有這麼大一塊冰可以不融化的。”
張哲耍賴不肯走,清潔工阿姨像看傻子一樣盯著兩個人,鏟下一塊大一點的冰,踢到張哲腳邊。陳晨突然覺得兩個人好像在街頭乞討。
一直回到飯店,張哲也沒有丟掉地上的冰塊。到門口的時候張哲盯著陪他一路的冰塊,不知道該怎麼辦。
“丟在這裡就可以了,活動的冰塊不會傷到人。”陳晨拉著他。
“可是我想留著帶回家。”他皺著眉頭盯著冰塊。
“怎麼?你想以後跟它過了?你的意思是要選擇它了?”陳晨調笑了一句。
“討厭。”他無奈了笑了笑,留下冰塊跟她走了進去。
吃過飯陳晨說了一聲,拉著張哲往出走。
“嗯?我們要去哪裡?”
“帶你去看幹淨的雪。”陳晨捏了捏他的臉,笑著回答。
公園的門被鐵鏈拴住,裂開很大的縫隙,根本擋不住人進去,冬天很少有人來,厚厚的積雪從門口一直延伸到 目不可及的地方。
潔白無瑕。
張哲第一次看到沒有瑕疵的雪,鋪滿整片世界。蓋不住的松樹枝露出暗綠色的松針,幹癟有生氣十足。枯槁的樹枝上掛著白色的霜,原來婚禮上純白色的裝飾都在試圖模仿雪的樣子。他開心的跑了過去,留下一排腳印。越走雪越厚,慢慢埋住了他的腳面,然後是小腿,他站在雪地中央招呼陳晨:“快過來啦。”
張哲興奮的像個孩子,半坐在雪地裡,絲毫不管身上沾滿了積雪。缺失的童年似乎一瞬間回到了他的身上,所有的孩子氣一瞬間就暴露了出來。
陳晨遠遠的喊他:“一會雪化了會很冷的,你小心點。”
張哲揚起雪,仰著臉去接,看陳晨在看他,站直身子拉住她:“過來。”
“我不要坐在雪裡,好冷的。” 她被張哲一拉,跌進了他懷裡。
“不要你坐在雪裡,我突然好想吻你一下。”張哲輕輕的貼在她的額頭:“在這吻你會不會很浪漫。““不會的,我又不懂什麼是浪漫。“陳晨反駁了一句。
“我也不懂,可是我現在不吻你會好遺憾。”張哲低下頭咬住了她的嘴唇。
回s市的時候說好來接他們的張軒竟然沒有出現,兩個人沒有多想,回了家收拾也沒有問。第二天走進公司的時候,張軒坐在桌子後面,看他們走進了抬起眼皮掃了一下,竟然沒吭聲。張哲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你怎麼了?”趁著屋子裡沒人,張哲低聲問了一句。
張軒又掃了一眼他,沒有吭聲。張哲沒有追問,疑惑的走了出去。陳晨正坐在茶水間和張轅煮咖啡。只是幾天沒見,張轅絮絮叨叨的好像好多年沒見到了一樣。
“你哥哥怎麼了?”張哲開口問了一句。
“我哥哥被安娜姐姐睡了。”
‘噗!!”陳晨一口咖啡噴了他滿身。張哲整個人石化在旁邊一動不動。
“我不是故意的“陳晨手忙腳亂拿著紙巾給他擦拭。張哲又問了一句:“你剛才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