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了的結伴而行,總不能一直不說話,陳晨打算開口打聽點家裡隱私。
“你是廈門人麼?家裡人都在那吧?”
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張哲突然沒了小動作,開始沉默。
“我有點唐突,不想說沒關系的。”看他不回答,陳晨道了歉。
“沒事的,我應該是廈門人。我在孤兒院長大的,沒有親人。”張哲語氣低沉。
“對不起,我不該亂問的。” 陳晨沒想到自己這麼唐突,趕緊倒了歉。張哲卻沒有回答,犯了錯的陳晨沒在吭聲,蓋著外套,靠向窗子,準備休息。
看她蓋著衣服閉上了眼睛,張哲才動了一下。她睡著的樣子很乖巧,沒了平時那股慵懶的架勢,縮成一團,看起來小小的一隻靠在那,張哲突然回憶起來了小時候在孤兒院門口的那隻小貓。它總是軟軟的叫著,在院門口徘徊,希望能得到點食物;它可真想不明白,裡面的孩子自己都吃不飽,哪有多餘的食物給它吃。 張哲有時候會偷偷留下一點點飯,攥在手裡,然後偷偷喂給它。它吃過之後會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他的手心,那種溫暖的感覺他現在還記著。第一次被一個生物依賴的感覺,讓他覺得很開心,似乎自己的價值被肯定了。
張哲盯著她,突然覺得她就是小時候那隻貓。
陳晨沒有他那麼多心思,早就睡的昏天黑地了。一會下了飛機就要很晚了,她還要回去收拾一下,今晚可能都沒有時間睡覺,她得抓緊時間。
直到張哲推醒了她:“晚餐。”
他託著手裡錫紙的小餐盒,遞給了陳晨,她沒伸手,耷拉著腦袋,眼皮還有點下垂,看起來沒睡醒,頹廢的盯著張哲。
“不要吃麼?”他示意了一下,盯著好像已經睡傻了的陳晨。
“要的!”陳晨突然清醒過來,伸手抓住了餐盒。
張哲又笑了一下,原來她剛睡醒的時候要犯會傻,難怪慢慢看起來懶懶散散的人會在來時候開口和他要麵包:“你去廈門,是奔親屬麼?”她難得沒睡著,張哲想聊幾句。
“不是啦,我在這個城市誰也不認識。離我最近的親戚是個小舅舅,現在在福州安了家。”陳晨掰開一次性筷子,無所謂的回了一句:“一會你怎麼回去?”
張哲的思維還停在陳晨說這座城市誰也不認識上,她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實際情況是不是比這慘的多。舉目無親的孤寂感,哪裡有說的那麼輕描淡寫。但是陳晨岔開了話題,想必是不想多說,張哲順著陳晨的意思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我的車存在機場,一會我去送你”
陳晨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晚上車不好找,有人送的確方便點。
張哲的車裡有股淡淡的檀香味,陳晨趴在前座的椅背上開起了玩笑:“男人果然都把車當家的麼?會打掃的很幹淨?”
她的腦袋毛茸茸的伸過來,真的越來越像他印象裡那隻小貓了。張哲笑了一下:“也不是,有機會請你去我家,證明我平時也很愛幹淨。”
“你多大了?結婚了沒啊?”陳晨問了一句
“我看起來像結婚了的樣子嗎?”張哲調笑了一句:“我今年31歲,沒結婚。”
“哦…”陳晨縮回後座,呆呆的回了一句。
“你聽過那句話麼?”陳晨突然又鑽了過來。
“什麼話?”張哲開這車,快速看了一眼又轉過頭。
“房間整潔沒異味,不是偽娘,就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