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中,程應寧喃喃出聲。
像是囈語,令人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但是,能感覺到他很不安。
聶羽裳連忙起身:“來人,來人……”
秦晚煙這才走進去,“怎麼了?”
聶羽裳一聽秦晚煙的聲音,心頭微微一怔。秦晚煙這麼快就進來,顯然是一直待在外頭。
為什麼不出聲?
為什麼不進屋?
疑問閃過腦海,聶羽裳也暫時顧不上深思,“煙煙,他好像快醒了。”
秦晚煙上前,把了個脈,道:“是快醒了。但是,身勞神傷多年,即便是醒了,也會非常虛弱,沒靜養個一年半載,怕是恢復不了。”
聶羽裳連忙問:“那需要如何養?”
秦晚煙道:“身勞則補身,用藥調理即可。神傷則需養神。至於如何養神,得看他個人性格喜好,以及……”
秦晚煙突然停住了。
聶羽裳問道:“以及什麼?”
秦晚煙道:“心情!”
聶羽裳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秦晚煙剛剛為何遲疑。程應寧的心情如何,似乎全取決於她。
聶羽裳靜默地點了點頭,沒在多問。
秦晚煙道:“我著急去中州,你別守著了,到我屋裡去,我幫你把眼睛治了。”
若是之前,聶羽裳必定會興奮地跳起來了。
而此時,她卻低下頭,別說興奮了,就是高興都沒有。
她道:“煙煙,我也都習慣了,不差這幾日。你和九殿下的事要緊,你先忙去吧。”
秦晚煙道:“不是差幾日的問題,我和穆無殤北上中州,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你如今的情況,雖不是最適合治療的,但也影響不大。不需要太久,走吧。”
秦晚煙轉身要走,聶羽裳卻連忙拉住她的手臂:“不急。”
秦晚煙道:“你兩眼皆瞎,怎麼帶程應寧走?”
帶程應寧走?
聶羽裳只當是自己聽錯了,“煙煙,你說什麼?”
秦晚煙道:“我說,你兩眼都瞎了,怎麼帶程應寧離開這裡,怎麼照顧他,給他補身養神?”
聶羽裳急了:“誰給你說我要帶他走了?”
秦晚煙道:“我不打算留他在這裡。你不帶他走,誰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