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不幸法?
不幸是,他們只是盟友,不是朋友。
盟友謀利,朋友交心。盟友各求所需,兩不相干,互不負責;朋友不計得失,肝膽相照,不離不棄。
不幸是,他們只是約定,不是命定。
只是在司氏先祖的結界裡,約定好,她幫他化解異血,保他性命,他與之結盟,放她離開結界。
在此之前,他們甚至是仇敵!
而除此之外,無他。
哪怕說好的不離棄,也是限於盟約之期裡吧?
而最不幸的,便是此時此地,在這廳堂裡,只有她和他,別無外人!她卻不願意卸下面具,信任他一回!!
突然的背叛,什麼都沒有帶走,連那可以救性命的天牙也沒有帶走。
疑點重重,不是嗎?
她那麼聰明,心裡也必有疑惑!
可是,她就不敢卸下面具,在他身上孤擲一注一回嗎?
愛,已求而不得。
就只求這一次孤擲一注的信任。
看這樣子,依舊求而不得……
心中越是波濤洶湧,狂風暴雨,蕭無歡那邪俊的臉上,就越是笑意盈盈,沒心沒肺。
他道:“本尊就開個玩笑罷了,城主大人,還當真了呀?呵呵,呵呵呵!”
秦晚煙面不改色。
蕭無歡卻走過來,在茶几的另一邊坐下。
他看著秦晚煙的眼睛,故意道:“本尊此生,最大的不幸,莫過於愛而不得。”
其實,最大的不幸並非愛而不得,而是愛而不得,又要成全!拼盡全力去成全!
蕭無歡一直笑著,笑得格外薄涼。
秦晚煙面具之下,微微蹙眉。
蕭無歡故意,也固執:“城主大人,你可知曉本尊此生唯愛,是哪家的姑娘?”
秦晚煙臉色微變,卻還是鎮定的。
她不傻,很早就知道了。
而當初她以暮芸的身份,為蕭無歡醫治失眠症,蕭無歡也說過一回了。
他的夢裡,全是她。
既是她,那如今的背叛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