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煙生氣又著急:“你能不能聽話點!”
穆無殤忍著疼痛:“不能。”
成婚才三日,他都還未陪她回門,他無法接受就這樣分離。
秦晚煙又氣又急又心疼:“你不要命了!”
穆無殤道:“別急……或許,或許是錯覺。”
錯覺?
秦晚煙直搖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穆無殤無暇顧及她,他看到自己手心裡漸漸浮現出舊傷口,而渾身上下,被秦晚煙所傷的每一個傷口,每一份傷痛,竟全都重現了。
每一箇舊傷口都在疼,整顆心像是被荊棘藤攪得支離破碎。他承受不住,單膝跪了下去。
秦晚煙卻什麼都看不到,只看到他倒下。
她都無措了:“為什麼這樣!到底怎麼回事!?”
她大步上前,想奪走戰神鑰匙。可穆無殤卻抬頭看來,滿眼的嚴肅。嚴肅得讓秦晚煙都怕他。
他說:“聽話,回屋去……”
秦晚煙搖頭。
穆無殤硬是撐著起身,步步後退,遠離她。
秦晚煙雙手握得緊緊,極力地剋制,冷靜。她終是轉身進屋,“啪”一聲,狠狠將門關上。
她背靠在門上,看似憤恨,實則焦心至極。她關注著門外的一動一靜。然而,什麼動靜都沒有。穆無殤已經走了。
秦晚煙一忍再忍,終究還是低下頭,等著。
穆無殤就在院子外頭,背靠著牆,靜默地承受著束縛帶來的窒息感和一身疼痛。
他仍舊不敢動用噬心之力對抗這滿身的荊棘藤。
他心下已經有了推測,只是,無暇同秦晚煙解釋。
他記得很清楚,上一回對抗上官嶸的時候,正是因為召喚出噬心之力,喚醒了戰神鑰匙的敵意,進而引來了蝕魂。
換而言之,他想留著這把鑰匙,就不能動用噬心。而他不動用噬心,這把鑰匙也不會被喚醒。
這把鑰匙沒有被喚醒,必然無法喚醒秦晚煙身上的蝕魂之力。
所以,束縛著他的這股蝕魂之力,絕對不是來自秦晚煙。
那就只能是他的錯覺了,甚至,可能是幻覺!
大婚那日,就出現過這樣的幻覺,甚至,在中州同蕭無歡較量的時候,也險些困於幻結界中。
老祭祀說過,得益於戰神血脈,他的心力強過任何人,大多數幻結界,對他都沒有任何作用。
而他若喪失七情六慾,成為真正的戰神,那麼,即便是司氏最頂級的幻結界:死結界,都困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