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能解開他的傷疤,去跟程應寧解釋,來求原諒?
很荒唐。
很無恥。
不是嗎?
她都後悔了!
程應寧失憶了,是好事!她不該告訴他那麼那麼多的!更不應該強求他,將他拉入這痛苦的境地。
怎麼做都是錯!
唯有放棄。
聶羽裳哭得無比絕望。
秦晚煙沒有再逼問下去,遲疑了下,還是伸出手。
她一手攏住聶羽裳的腦袋,另一手輕輕地,不停地撫拍她的後背。
秦晚煙上一次如此耐心,還是顧惜兒的父親過世時。她真的很少安撫別人,可是她卻自有一股令人平靜下來的力量。
漸漸地,聶羽裳安靜了下來,不哭了,卻還是沒有放開秦晚煙。
不巧,這個時候穆無殤過來了。
房門沒關,穆無殤一到門口就撞見秦晚煙被抱得緊緊的。當然,他也一眼認出來抱著秦晚煙的人是聶羽裳。
他還是蹙眉了。
他正要開口,秦晚煙卻示意他別說話。
穆無殤投去詢問的目光,秦晚煙鎖了眉頭,意思是讓他別管那麼多。
穆無殤多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秦晚煙又蹙眉了,她還想讓他把門帶上再走,他這麼快走幹嘛?
然而,下一刻,穆無殤就折回了,又看了秦晚煙一眼,才將房門關上,似乎,不是太情願。
聶羽裳就這樣靠在秦晚煙肩上,一動不動的。
秦晚煙由著她。
也不知道聶羽裳到底多少天沒好好睡覺了,她居然靠在秦晚煙的肩膀上,睡著了。
秦晚煙將她留下來,把床榻讓給了她,自己窩在一旁暖榻上。
聶羽裳並沒有一覺到天亮,也不知道夢著了什麼,突然就醒了。她一坐起來,睡得不深的秦晚煙立馬察覺到,也坐了起來。
聶羽裳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秦晚煙房裡。
她朝秦晚煙看來,一直看著。
秦晚煙冷冷道:“看什麼看?躺下。”
說罷,她自己先躺下了,背對聶羽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