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沒想到聊得好好的,姐姐會突然問起這件事。
他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剔透如秦晚煙,一看秦越拿表情,就心中有數了。她沒追問,秦越看向了一旁,“沒……沒有。”
沒有?
秦晚煙沉默了片刻,沒有再追問。
她道:“雲家已經找上門了,明擺著說要拿程應寧來換雲栩。這件事,我全權交給聶羽裳了。”
秦越點了點頭,無話。
秦晚煙又道:“聶羽裳和雲家商議好,在邊境換人。地點,巧合就在雨台山北麓。”
秦越就聽著。
秦晚煙繼續說:“聶羽裳和雲栩已經往南走了,再過半個月應該能過境。”
秦越仍舊只是聽,彷彿在聽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可這件事,似乎也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秦晚煙把情況都說了,拍了拍秦越的肩,沒再聊下去。
秦越送走秦晚煙,一回營就脫了衣裳,一頭扎入河水裡。
對於水兵而言,冬日下水訓練算不上什麼。但是,此時河面都有些地方結出薄薄的冰,士兵們從前即日起,都不下水了。
秦越卻還是每日下水。
他有條不紊,完成一些列訓練後才上岸。
他的臉都凍得發愣了,卻還是面無表情。那雙子夜一般的黑眸,冷酷地好似一河的碎冰。
藥,其實他服了。在雲城的時候,就服了。
只是,他至今都還不知道,該不該後悔,記起已經忘掉的那一切。
秦晚煙出了軍營,便朝北方直奔。
古雨一邊驅馬緊隨,一邊喊,“秦大小姐,您且慢!且慢!九殿下說了,讓您等等他!”
秦晚煙沒搭理,一揮鞭,就同古雨拉開了距離。
穆無殤在兵部沒耽擱上幾日是脫不開身的,就算脫身了,還得跟康治皇帝交代一番,至少再耽擱一下。
她真沒打算等他,她早點去,也能先探探路。
秦晚煙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了,古雨馭馬停下,喃喃自語,“秦大小姐,屬下還沒說完呢。九殿下,他已經快到了……”
他越說越小聲,“九殿下就知道你會心急著要先走。”
秦晚煙一路疾馳,那叫一個肆意,然而,沒多久,她就看到穆無殤騎著高頭大馬,迎面而來。
秦晚煙連忙停下,意外了。這傢伙,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