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聶羽裳抬眼看去,平靜的語氣裡帶著些許冷意,“不叫姐了?”
上官燦之前還不是為了帶走雲栩,才討好她和秦越。不僅喊她姐,還差點喊秦越哥了,結果碰了一鼻子的灰。他早不喊了。
他撇了撇嘴,還未回答,聶羽裳卻沒臉沒皮,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喊一聲姐來聽聽。呵呵,姐回頭讓姐夫,請你們吃飯。”
上官燦的臉色立馬變了。
聶羽裳看著,笑靨如花,挑釁十足。
上官燦正要開口, 顧惜兒突然大叫一聲,“啊……好痛!”
上官燦立馬回頭看去,“娘子,你怎麼了?”
顧惜兒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一手捂著肚子,“我不知道,我肚子突然好痛,好痛……”
上官燦急了,二話不說將人抱起來,跑下車去。
聶羽裳一眼就看出顧惜兒的裝的,她收斂了笑容,不經意回頭,卻見雲栩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盯著她看。
她立馬怒吼過去,“看什麼看?再看老孃挖了你的雙眼!”
雲栩可不想當出氣筒,想出聲奈何嘴被封得嚴嚴實實的。他甩了個不屑的眼神給聶羽裳,就轉頭看向了一旁。
聶羽裳低下了頭,整個人變得格外安靜。
昨夜秦越離開了,她也是知道的。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程應寧會回來。她更沒有想到,程應寧回來了,她也得不到救贖,甚至失去了歡喜高興的資格。
她將一切罪責和內疚藏在心裡,哪怕藏一輩子。當然所有人都討厭的自私者。
可是,秦越呢?
那麼好的年華……
何時,才能真正釋懷?
此時,東慶女皇派出的侍從已經在海鄰外候著了。
房間裡,穆無殤早已離開。
秦晚煙把玩著一個香囊,若有所思。這香囊上繡著蒼炎皇家的標誌,正是她從穆無殤身上順來的。
她將香囊丟在了羅漢榻上,轉念一想,不僅將香囊拿起來,還將穆無殤這幾日睡過的枕頭也拿起來。
她走到塌邊,把枕頭放好,而後將香囊丟到床榻的最裡頭去。
門外的僕人已經在催了,她沒搭理,她看來看去,還有些不滿意,取來一件兜衣,撕下一小角也丟塌裡去。
也不知道她腦補了什麼場面,那向來冷漠的嘴角竟有些上揚,有幾分羞赧,又有幾分幸災樂禍。
終於,她滿意了,開門出來,登上了進宮的馬車。
她當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