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還從未見女皇陛下如此不冷靜過,把嫉妒二字都寫臉上了。可事關秦晚煙,侍女也不敢亂分析。只能順著她愛聽的話說。
“陛下,蘇家就是不敢衝著您來。才故意給秦晚煙臉了?要不,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擔不上這等名頭呀!”
東慶女皇聽了這話,臉色好看了些。
侍女連忙又道:“給秦晚煙臉,那也是看九殿下和神醫暮芸的面子。要不,秦晚煙自己,何德何能?”
東秦女皇看了侍女一眼,甚是認真地說,“能被九殿下看上,能被神醫暮芸收為弟子,定也有她過人之處。”
侍女伺候多年,再瞭解她的心思不過了。
侍女連忙道:“九殿下的心思有多深,您是最清楚的。天知道,九殿下是真瞧上她了,還是另有緣由?這不,訂婚至今,都還未過門呢!”
東慶女皇似乎就專門在等這句話的,嘴角泛起輕笑。
侍女繼續奉承,“陛下,秦晚煙就算是神醫暮芸的弟子,想必也不能隨時將神醫暮芸請出來!否則,她早該請神醫暮芸救蘇院長了?還有這一回蠱疫,也大可請神醫暮芸出面。我看她呀,也未必能得神醫暮芸真傳。”
侍女瞄了東慶女皇一眼,才又道:“天知道,她是透過什麼手腕拜師的。”
東慶女皇心裡終於舒坦了,自言自語:“朕與蘇家奪利,於康治那個老傢伙爭雲城,倒是被秦晚煙撿了大便宜!”
侍女連連點頭,“可不是!陛下,既九殿下對蝕魂之力也有興趣,您又何必與他爭,若能與之合作,那還有秦晚煙什麼事?”
東慶女皇頓是有些委屈,“朕豈會與他爭,朕還不是……盼著他來找朕!只要他願意與朕聯手,別說拿下蒼炎了,哪怕拿下中州,朕都願意傾盡所有,助他一臂之力!”
她說著,連忙問道:“你說,那金蛛絲帕,他可認得出來?”
侍女連忙道:“帕子上的玉蘭,是照著九殿下送給您的玉雕玉蘭繡的,他一定記得!就是這寓意……”
東慶女皇有些緊張,等著侍女說下去。
侍女笑了,“就是這寓意,九殿下不熟悉草木,未必知曉。奴婢倒不希望九殿下知曉。”
東慶女皇蹙眉,“為何?”
侍女道:“奴婢就盼著,有朝一日,陛下能與九殿下促膝長談,親口告知他。”
東慶女皇微愣,隨即就忍不住笑了,竟如同小姑娘一般嬌羞,全然沒有平素的威嚴。
侍女亦竊笑。
只是,東慶女皇很快就瞪了她一眼,恢復了嚴肅的樣子,趕她出去。
侍女一出去,東慶女皇的嘴角又忍不住泛起。
她太愛那個男人了,沒有人知道,身為東慶女皇的她,其實一點兒都不想坐在這個皇位上,一點兒都不認可東慶女尊男卑,女娶男嫁。
只可惜,當年在母皇的威逼下,她沒有選擇的餘地,不得不戴上女皇的皇冠,假裝喜好男色,娶了一個又一個男妃。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尋了替身為皇家延綿子嗣。這兩年,她也終於清除了所有母妃的餘黨,真正獨攬大權。
東慶女皇取下了一直戴著的吊墜。這玉吊墜也是照著穆無殤當年送的玉雕玉蘭雕刻的。
她把玩著,喃喃道:“穆無殤,你可知道,你就算要東慶,朕也願意拱手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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