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似乎有些緊張。
然而,聶羽裳和秦越都低估了秦晚煙和穆無殤之間的信任度。
穆無殤面不改色,“最近一次是出使東慶,應該是四年前了,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秦晚煙依舊認真,似乎不夾雜任何私人情緒。
她道:“四年前足夠她長進了,或許,心性和定力都提升,包括武功。蕭無歡可能不是她的對手了。”
穆無殤也認真,“嗯,也有這個可能。”
他又補充道:“既識破了蕭無歡,又留下帕子,必是等著我們找上門去。蘇姝……極有可能在她宮裡,根本沒有來。”
“對!”秦晚煙道,“她親自來,應該是來見田蠱師的!”
穆無殤認可地點了點頭。
……
兩人就好似在談論一個純粹的敵人,都不帶個人感情。不明情況的人聽了,根本想不到東秦女皇乃九殿下頭號愛慕者。
秦晚煙很快就朝聶羽裳看去,道:“看樣子,蘇姝也把程應寧交給她了。”
聶羽裳雖然失落,卻不似以往絕望。她甚至笑了,笑容更不似以往故作無所謂來掩飾脆弱,而是堅強。
她道:“蕭無歡先去見見哥哥,也好!煙煙,這一局,她們頂多跟咱們平局,咱們也沒有輸!”
秦晚煙連“平局”都不接受,她道:“田蠱師還困在雲城,現在論輸贏,還早著!”
她看都沒再多看金蛛絲帕一眼,直接丟到一旁,“先回去吧!”
這態度,似乎跟她對其他敵手一樣,沒什麼特別的私人情緒。
秦越見狀,心下暗暗佩服,姐姐的冷靜和理性,九殿下的坦然和鎮定,如此公私分明,不受干擾,太值得自己學習了。
聶羽裳卻看著地上的金蛛絲帕,若有所思。
秦晚煙他們都走了,聶羽裳還杵著,還在猶豫。秦越最先回頭看來,想催促,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了。
他回過頭去,卻放慢了腳步。
很快,秦晚煙也發現聶羽裳沒跟上。她回頭大喊,“聶羽裳,你在做什麼?”
聶羽裳心一狠,撿起金蛛絲帕,追了過來,“煙煙,這絲帕你還是留著吧。”
秦晚煙蹙眉。
聶羽裳連忙將她拉倒一旁,低語:“這白玉蘭的意義是什麼,你再好好瞧瞧!”
秦晚煙沒有看,問道:“你想告訴我什麼?”
聶羽裳壓低聲音:“你數一數,玉蘭花的花瓣有幾瓣。”
秦晚煙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聶羽裳道:“你數數,數數!”
秦晚煙瞥了一眼,似乎發現了什麼,立馬認真數了起來。這一數才發現,金蛛絲帕上的玉蘭,一共有九瓣!
九……
秦晚煙的臉色有些變了。
聶羽裳繼續道:“煙煙,玉蘭花都是九瓣的。”
秦晚煙緩緩轉頭,朝穆無殤看了去。
穆無殤站在遠處,正納悶著聶羽裳跟秦晚煙說什麼,還得瞧瞧地說。見秦晚煙看來,他莫名地覺得不太對勁了。
聶羽裳又道:“煙煙,這不是巧合。我之所以如此肯定這手帕是東慶女皇的,就是因為這玉蘭花。我前幾年求購金蛛絲帕時,偶然得知的。東慶女皇很喜歡玉蘭花,正是因為玉蘭花是九瓣的。她用的東西,好些都繡了玉蘭,據說宮裡頭也種滿了。而且,而且……”
聶羽裳朝前方的穆無殤瞄了一眼,猶豫片刻,還是決定說了。作為主僕也好,姐妹也罷,她有義務告知煙煙這件事!
她道:“而且,上一回九殿下出使東慶,也不知道……不知道是誰安排的,送給東慶女皇的國禮中,就有一盆玉雕白玉蘭……”
“他送的?”秦晚煙打斷了她,臉色徹底不好看了。
聶羽裳連忙道:“不不不,絕對不是九殿下送的!九殿下怎麼可能?這國禮,是九殿下代表康治皇帝,代表蒼炎送的!只是,不知道是誰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