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秦晚煙只當是上官嶸出了什麼意外,連忙起來開門。卻見穆無殤穿著一身睡袍,站在門外。
兩人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秦晚煙問道:“怎麼了?”
穆無殤問道:“還沒睡?”
秦晚煙道:“快了。”
穆無殤道:“那……睡吧。”
秦晚煙道:“好。”
明明該一個關門,一個離開。偏偏,誰都沒動。
情愫藏在眼裡,話藏在心理,心照不宣。
秦晚煙多看了穆無殤一眼,進屋關門。
穆無殤卻還是推門進去,神色分明有些不自在。只是,見屋內有一張貴妃榻,他就習慣了一樣,慵懶懶就躺了下來。
秦晚煙又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自己窩回榻上。
彷彿又回到了在朝暮宮養傷的日子。
要麼,她去他屋裡,佔用他的書桌;要麼,他去她房裡,佔了她的貴妃榻。同處一室,要麼閒聊著閒聊著,不知不自覺睡過去。要麼,一個專心療傷,一個專心處理各路情報密函。
兩人跟歇各的,沒一會兒,穆無殤開了口:“你我第一次相遇,是什麼時候?”
秦晚煙不假思索,“蒼炎城外那回。”
穆無殤道:“你在雁霞閣作畫那次,忘了?”
秦晚煙連忙問道:“那次你也去了?”
穆無殤不悅道:“我要買畫,你不賣,忘了?”
秦晚煙立馬就想起來了,那時她用的是公子秋的身份。她道:“你蒙著臉,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穆無殤沉默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成了上官嶸的小師妹?”
秦晚煙不悅道:“師妹就師妹,說什麼小師妹?我又沒比他小几歲。”
穆無殤餘光看來,換了個說法,“你拜入上官靖門下多久了?”
秦晚煙答道:“至今快四年了吧?”
穆無殤有些意外,他一直以為秦晚煙跟著上官靖學武應該好些年了。不到四年的時間,能學什麼?
秦晚煙的武功其實是跟著現代的古武宗師學的,拜上官靖為師後,有了不少提升。
她立馬就意識到這個話題不能在繼續下去了。她不確定穆無殤能否接受她的來歷,更不想給他增加不必要的擔憂。
她故作抱怨:“本小姐自學成才,上官靖那老頭非得逼我拜師。看在嶸哥的份上,我才不搭理他。”
嶸哥?
穆無殤的注意力果然轉移了,“上官嶸?”
秦晚煙道:“我跟嶸哥也算不打不相識。”
穆無殤立馬追問:“怎麼不打不相識了?”
當時,秦晚煙有急事必須借道上官堡。她在夜裡闖入,被上官燦當成賊,打起來。她贏了上官燦,卻輸了上官嶸。
她解釋說只是借道,上官燦和好些人都不信她,上官嶸卻信她。上官靖那廝躲在一旁旁觀,說她天賦極好,非得收她為徒不可。
她當時沒答應,卻承諾折回來還從上官堡路過,再去拜師。上官靖都不相信她,上官嶸卻願意信,不僅親自送她離開,還給她指了條近道。
於是,她辦完事,遵守了諾言回去拜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