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若道:“龍延香點上就行了。但是你拿什麼給他開刀啊?”
白秋夜比劃了一下手裡的菜刀說道:“這個呀。”
“這…”
白錦若看著白秋夜手裡的菜刀,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看著白秋夜拿著明晃晃的菜刀,白錦若真的害怕她會一個不小心把人家腦袋切了。
白秋夜扛著男子進了裡屋,裡屋的設施很簡單,一張方桌裡外各方一把椅子,方桌兩側是藥櫃,靠左側的一邊放著一張床,這就是手術床了。
把那男子放到病床上,接著去給買來的菜刀進行消毒,看著如此簡單的裝置,白秋夜又開始犯了難,雖然這手術看上去還算簡單,但終究是要開刀的,傷口長時間暴露如果並不是無菌環境,很容易就會感染。
這時白錦若走了進來,看著白秋夜一臉愁容的看著病床上的病人,立刻明白了白秋夜的擔憂。
白錦若道:“其實你可以用靈力創造一個沒有雜質的簡易結界,我們白家通常在開刀的時候都是這麼做的。不過話說回來,這種病開刀治不好的吧。”
看著男子臉上的褶皺,白錦若覺這應該是一隻面板疾病,而這類病只能是用藥物去調理,又不是壞掉了,開刀能有什麼用呢。
白秋夜解釋道:“這個病到目前來說是沒辦法醫治的,動刀只是為了給他整容。”
“整容?”白錦若疑惑的看著白秋夜。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次,但大概能明白是什麼意思,應該就和易容術差不多。
白秋夜道:“就是給他整容,這種病造成的面板老化是不可逆的,只能透過去除多餘的皮肉讓他看起來能像個正常人。”
白錦若聽了白秋夜的解釋,眉頭緊鎖,因為從白秋夜的話來看,這根本就不是治病,這就是在自欺欺人。
“秋夜,我覺得這樣不妥,你都說這病,是由面板的老化造成的那就應該從如何逆轉這種老化下手,把因為衰老而拉攏下來的皮肉切掉,這算哪門子治病啊。”
白秋夜無奈的說道:“要是真有辦法根治,我也不會選擇動刀子。雖然這病不會死人,但你看,他現在的臉都這樣了,就因為臉的事情,他的妻子都拋棄他了,所以我這也是想幫幫他呀。”
這種病理論上不會影響人的正常生活,因為這只是區域性面板衰老,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很多人都因為這張臉,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到處遭人冷眼,而到目前來說,還沒有能夠治療這個病的藥物,最好的辦法就是整容。
白秋夜這也是無奈之舉,她只是想讓這人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其實白秋夜完全可以不去管,但白秋夜就是這樣,看到別人受疾病折磨總是會於心不忍。
白錦若道:“你幫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算是要動刀,我們也要經過患者及其家人的同意,這句話也應該被我們行醫之人謹記。我們白家世代行醫,流傳下一句加訓,能調理就不用藥,能用藥就不動刀。更何況這病又不會死人,甚至還不如傷風感冒嚴重呢,你無緣無故給人家來上一刀,人家心裡肯定不好受。”
白秋夜看了看手裡的菜刀,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是我們還有別的辦法給他治病嗎?”
白錦若道:“既然你都說這病不會影響壽命,那治不治也沒關係吧,不過就是外表看上去難看一些,開點藥打發了就是了。”
原本白錦若只是覺得這病不大不小,而且已經確定了這個病治不好,那也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換作旁人,或許聽到這番話,也就把人打發了,然而白秋夜卻並不是這樣的人。
得知白錦若竟然只想把人糊弄走,這不和之前給男子看病的那些江湖遊醫一樣了嗎。
白秋夜微微有些怒意,但面對白錦若,白秋夜還是適當著收斂了一些,但語氣已經不如先前那樣平和了。
白秋夜冷言道:“這怎麼行,醫生不就是要治病救人的嗎,隨便開點藥,讓人家白花那份錢最後病還沒治好,這算什麼醫生?”
感受到白秋夜情緒的變化,白錦若有些疑惑不解,畢竟這種無關緊要的病,在白錦若看來,根本沒必要這麼認真,可白秋夜卻是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
但對於白秋夜態度上的轉變,白錦若依舊沒有任何讓步,認為這個病根本沒必要治,等男子醒了讓他離開就是了。
可是白秋夜不願意,因為之前她已經答應人家會幫他的,雖然這整容的方法與治病有所區別,但這最起碼能讓男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白秋夜道:“疾病,不只是給身體上帶來負擔才算病,對心理造成負擔一樣是一種病,是心病。現在這個男子就在遭受心病的折磨,既然都是病,那咱們作為醫生,難道不應該治好他的心病嗎?”
聽著白秋夜的話,白錦若陷入了沉思,因為她覺得白秋夜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