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瑩不動聲色將腳步往回一收。
二姨娘跪地而行,伸手想抱住她的雙腿,不料卻抱了個空,腦門狠狠磕在一旁的樹幹上,模樣好不狼狽。
燕樂晟更加厭惡地皺起了眉,「什麼時候有結果了,再來稟告朕。這府中的雞毛蒜皮,朕實在……沒興趣奉陪!」
他把話一摞,轉身就欲進屋,腳步一邁的同時,伸手一撈,想將林陌染也帶進屋去,對他而言,「欣賞」這些婦人宅鬥,哪裡比得上和某人溫存更有吸引力?
怎料林陌染面無表情將手往袖裡一收,眼皮都不抬一下,那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整治內宅可比某人的邀請重要的多!
燕樂晟苦笑地搖搖頭,帶著一臉失望的表情步入裡間。
林陌染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二姨娘面前,正色道:「二姨娘口口聲聲說並非蓄意為之,那麼今天的毒點心又怎麼解釋?你和妹妹帶來的人,放火燒死了作案的小廝,還燒塌了本妃的柴房,這筆賬又該算到誰的頭上呢?」
二姨娘不敢開口,捂著被撞破的額頭,一個勁往趙婉瑩身邊縮。
燕肅祁是懶得開口,皇上一走,他幹脆就袖手旁觀,站在一旁冷笑起來。
既然王府的男主人都不管了,她這個女主人,豈非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了?
林陌染冷冷一笑,直直走過去,吩咐許媽媽道:「許媽媽,二姨娘身為府中奴婢,主子問話,她公然不答,該如何懲罰?」
許媽媽如實道:「該掌嘴十下。」
二姨娘聞言,嚇得兩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臉——她本就不受寵,全仗著自己是趙婉瑩身邊的大丫鬟,被臨幸了幾次,又有一張還算標緻的臉,這才被抬成了姨娘……如果今兒連這張臉都被打毀了,她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林陌染不為所動,依然冷言道:「依本妃看,十下太少,該如方才王爺所言,打到她全招了為止!」
許媽媽得令,應聲上前,一手扶正二姨娘的臉,狠狠一巴掌眼看就要砸下去——
趙婉瑩忽地攔在二姨娘身前,方才還無波無瀾的臉,轉瞬就陰沉下來,怒喝道:「住手!我今兒倒要看看,誰敢當著我的面,打我趙婉瑩院裡出來的人!」
林陌染輕飄飄順了一下鬢邊的碎發,心道:這女人忍了頗久,如今終於要跟自己叫板了!
趙婉瑩一喝之下,又轉身望向燕肅祁,二話沒說直接雙膝一屈跪下了,口中道:「王爺,姐姐口口聲聲說要算賬,妾身此刻也想算一筆賬!」
趙婉瑩先指著燒毀的柴房,道:「那晚二姨娘不在東偏院,院裡的小廝跑了出去沖撞娘娘,想來她是真不知情!更何況。當時小廝也招認,並無任何人指使,全是他自己肆意為之,妾身不明白,為何姐姐一定要將罪定在二姨娘身上?」
她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又指著昏死的小丫鬟,道:「至於這個丫鬟。點心是小灶的田師傅做了讓送過來的,又是這個丫鬟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下的毒,柴房也是她燒的。小廝也是她毒死的!妾身和二姨娘完全不知情,今早也是想著姐姐剛嫁入王府,一心一意想來給姐姐請個安,怎知竟被姐姐說成是來下毒……妾身當真覺得十分冤枉!還請王爺為妾身和二姨娘作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