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染抬頭看向其他圍觀的眾人,「至於你們……本王妃教訓奴才,正好留下來做個見證!不要等到了日後,別人以為王府裡的主子不會管教下人,教府裡的奴才們一個個膽大包天,竟敢欺騙到主子頭上!今日本妃便讓大家見識一下,對這種欺瞞主子的奴才,該如何懲罰,才能稱得上是懲罰!」
她揮手招來兩個體格健壯的小廝,將那個剛從襠部的疼痛中恍過神來的假太監一左一右架起來,綁在了迴廊的兩排柱子中間,高度剛好夠他踮腳站著。又差人找來一個火盆,點燃了放在他分開的腿下,火苗的高度剛好燒到他兩腿間下一點的地方。
小廝驚恐地看著距離自己不過一寸距離的火苗,拼命踮起腳,想保住命根子不被火燒著,冷不防,後背忽然火辣辣的就是一鞭子直抽過來——
他嗷叫一聲,差點站不穩腳跟,褲子和火苗尖尖一擦而過,那處頓時傳來恐怖的灼熱感。
林陌染手裡拿著那一截長鞭,站在他身後,冷冷道:「你冒充皇上身邊的太監,犯了欺君之罪!這一鞭,是替皇上打的。若是此事真的被人傳到皇上耳中,不僅你頸上人頭不保,整個王府都會被你連累!」
說罷,「啪」的一下又是一鞭子!
「這一鞭,是為王府上下兩百二十多號人打的!你一人欺君,罔顧闔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安危,理應被逐出府!只打一鞭子,可不便宜你了!」
後背生疼,下身被燒,小廝哪裡還受得了,口中立刻哭求道:「王妃娘娘饒命啊!小子知錯了!」
林陌染毫不猶豫,揮手狠狠送上第三鞭,「啪」!!
小廝殺豬似的嚎叫起來,「哎喲!我的姑奶奶!求你別打了!小子再也不敢了!」
林陌染有心要拿他擺個下馬威,如今才揮了三鞭子,哪裡肯鬆手,閑閑把玩著鞭子,看他一副只求速死的模樣,冷笑道:「你不是喜歡當太監?穿成這樣來忽悠本妃,還演得挺像那麼回事!本妃一向心善,便成全你,讓你徹底變成真太監,如何?」
小廝哭著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驚嚇道:「不不!求王妃娘娘恕罪!小的不想當太監啊!」
林陌染暫時停住了揮鞭子的手,卻不讓撤火盆,盯著他問:「說吧,你是受何人指使?」
小廝一張臉早已涕泗縱橫,後背更是烙著三條血紅的傷痕,不想卻依然嘴硬得很,張口就胡謅道:「沒有人指使小的。小的只是聽聞王妃娘娘冰肌玉骨,想借診治手腕的機會,趁機摸一下娘娘的皓腕……」
此話一出,周圍幾個未嫁人的小丫鬟聽聽,頓時面紅耳赤別過臉去;幾個已為人婦的婆子則紛紛朝他啐了一口,道:「狗雜碎!不要臉!」
這小廝一張嘴,不僅浪蕩輕浮,還平白在口頭上佔了王妃娘娘的便宜,辱了她的名聲!
想當然,若方才林陌染沒有察覺,真的被這小廝摸了手又摸了腳,那王妃的臉面還往哪兒擱!九王爺要真是追究起來,分分鐘休了她也是極有可能的!
西偏院的人真狠啊!
林陌染皺了皺眉,二話不說,「啪啪」——揚手就是連續的兩鞭子,直抽得小廝後背皮開肉綻。
她看了眼鞭子上的血沫,厭惡地丟到一邊,這才淡淡道:「這最後的三鞭子,是為本妃我自己打的。你不僅騙我誆我,還想趁機偷我東西、揩我油水,又說出那樣的話誣蔑我名聲。本妃只抽你三鞭子,那是看在西偏院兩位主子的份上!」
小廝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兩眼圓瞪,口中嗚咽,連一句完整的慘叫聲都發不出來,呼哧呼哧得就像拉破的老風箱一樣。
林陌染揮揮手,「火盆撤了,把人解下來,關進柴房餓兩天。」
「是。」兩個小廝登時領命而去。
而周圍的人,早已陷入一片沉默。這位新來的九王妃,被汙衊時不卑不吭,穩重得體;教訓起人來時氣勢十足。端的是要身段有身段,要手段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