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說：“哈哈哈哈！民辦老師辦起來還不容易？當然，你春叔什麼時候騙過你？願意來就明天來上班，不高興在家呆幾天再來，反正手續都全了，放在我抽屜呢！”
婷婷說道：“謝謝了春叔！等我去上班了我還請你，給你包餃子吃！”婷婷高興的想跳想唱，可惜是夜晚，她怕驚了別人的美夢會告她擾民。
她捂住話筒，探過身子看爸爸被亂著了沒有，卻看見爸爸拽過被窩把頭蒙上，肯定是嫌她的聲音大。婷婷伸了伸舌頭，對爸說：“爸，你睡吧，我再和春叔聊幾句，他說今天為我辦好了手續，我也睡不著了…”
柳成雙顯然是亂的不能入睡，也聽明白了春子說得都是婷婷做幼兒老師的事，就叮囑她：“小點聲，也不怕亂得四鄰不安？把門給我帶嚴實吧！”
春子仍在說，跟本沒想到爺倆在說話。春子說：“好啊！我最願吃韭菜餡的和羊肉餡的，隨便你做一樣就行…”看婷婷沒回答，才疑惑道：“怎麼了？不說話？”
婷婷說：“你等一會，我把話機拿到我臥室裡，這樣就不怕亂醒爸爸了…”春子就耐心等待。婷婷又說：“好了，不過我也要小聲一點，反正我又不付電話費，這下就放心聊吧！”
春子說：“婷婷，還是你們年青了好，什麼事也不用去多想，這不想去工作就又去了，我真後悔年青時腦子不夠用，才引來了許多麻煩事，要不是你爸，這次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有時候真想和人聊聊天，說說心裡話，但人只要年紀到了這般大小，就沒有可聊知心話的人了…”
婷婷說：“春叔你是怎麼了？從沒聽你說過這樣傷感的話，聽來就有說不上來的滋味…不嫌我煩的話，我最願意聽別人講自己的故事…可爸爸從來也不跟我說，現在能聽你說心裡話，我真高興！”
春子也不知是哪來的興趣，竟然和小自己十幾歲的婷婷聊的火熱。春子說：“哈哈…婷婷，我的故事要說開頭三天三夜也聊不完，我的故事也多著呢！”
“我聽著呢！春叔…別人都說爸爸的故事多，難道你的故事比他還要多？”婷婷背靠床頭，壓低聲音和春子說。春子說：“呵呵，你沒聽說我從小就是搗蛋鬼嗎？偷桃摸梨春叔我是把好手，打個架打偷捶我也在行，小時候我不是個好孩子呀？婷婷你也願意聽？”
“嘻嘻…我最愛聽這些大實話了，哪能不愛聽？”婷婷笑嘻嘻鼓勵他：“越刺激才越聽的帶勁，我就看不上那些老綿羊，一輩子沒點故事，過的有什麼滋味？我就特喜歡我爸，因為他有故事啊！”
“婷婷，說官場的事可能你沒興趣，你們比較喜歡談戀愛的故事，講這個給你聽吧？”春子突然想把自己的戀愛故事講出來，或者婷婷就是他的唯一聽眾，但他很想說出來。
“太好了！我最願意看愛情片，有不花錢的故事就更好啦！別吊我的胃口！”夜深人靜，或許非常適合講點愛情故事，春子說：“已經二十年了，那姑娘…呵！應該叫婦女了，那時我們都在生產隊幹活，一來二去就聊的很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為什麼說相見恨晚？其實原因很簡單，父母早就給我訂了一門親事，當時沒和她聊上時也無所謂，娶誰家的女孩子不都是父母之命？怪就怪我們兩個相熟的不合適，要現在我早就把親事蹬了，非她不娶了！”
婷婷聽說過春子隻言片語，朦朦朧朧知道些，但始終不如當事人親自講來。她靜靜的聽著：“她小我一歲，所以也比我矮一級，接觸的機會那時就很少，直到都在一個生產對勞動…那時候沒有什麼可去的地方，於是我們就約好，收工時出去約會。”
說起來那時的人沒現在開放，比如說如果有人訂了親，只要不辦酒席就不能在一起，最多也就摟摟抱抱，夜晚父母都會監督我們不越雷池，所以我第一個女人竟不是我老婆，而是我的戀愛物件。
“我想休掉現在的老婆，和那姑娘結成親，但是我老婆家就來人大鬧，問老婆究竟做錯了什麼，我答不出來……要知道女人被休是件非常丟臉的事，人家怎能願意？我父母也很不贊成我的舉動，認為既然和別人訂了婚，就要對人家負起這個責來。”
“那姑娘也姓柳，名叫翠兒，想必你也知道…知道了我的艱苦，她就抱著我一個勁兒喚我：春…春…我離不開你了，怎麼辦？
“我就告訴她：翠兒，翠兒，今輩子我娶定你了，我一定會想辦法，大不了我們一起下東北！”
於是翠兒也堅持著，任誰來她家提親，她都會拒絕，總要找男方的不是，說沒看上來，氣得她父親說：你以為你是誰呀？臉蛋又不能換錢，等你人老珠黃了看誰來提親？
這時候我們還是保密的，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記得那天我們又去玉米地裡約會，因為有限的時間，我們就抓緊時間去親吻…說實在的，這次之前我們還都是童男童女…”
“不知是對父母的叛逆還是對現實的不滿，我突然想和翠兒有夫妻之實，看家人怎麼辦！於是我第一次看到了翠兒光潔的身體，美的耀眼。我記得很清楚，翠兒的身體微微顫抖，好象有點怕，於是又軟下心來，把衣服給她披上…”
“翠兒反而顫抖的更厲害，她咬住嘴唇定了定神說：春，你要了我吧，我成了你的人，他們或許考慮我們的事…梨花帶雨是很美妙的事，而翠兒是我一生中最美的梨花，一輩子也忘不了！”
“那一刻，翠兒聖潔的身子如一樹鮮花，我再也捨不得離開她…”春子喃喃說道：“我一下子明白了愛是怎麼回事，那就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什麼事都能做…翠兒就是！那時候未婚就破了身子會被人恥笑的，那可是名聲大於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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