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你母親,你姐姐的可憐。在本王眼中,這都是你們自作自受。”寧王冰冷的眼,在跳躍的燭火之下,露出了莫名的冷酷。
宋明婉趴在地上聽著這樣的話,只覺得心都涼了。
她牙齒顫抖,咯咯作響,許久,不敢置信地看著寧王。
“母親是殿下的姨母,殿下怎麼能對母親說這樣的話?!”李氏是李貴妃的親妹妹,寧王這到底能不能分清裡外了?
“姨母?一個行事狠毒偽裝有孕哄騙夫家,陷害自己丈夫繼女的姨母?一個養育出了兩個一言不合就給男人下藥的女兒的姨母?宋明婉,本王與母妃的臉都被你們母女丟盡了。你竟然還敢在本王的面前口口聲聲提你的那個無恥的母親?”寧王突然就笑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聽到這些用力搖頭的宋明婉,譏諷地說道,“還有進宮來挑唆母親的姨母?坑得李家長房斷子絕孫的你們母女幾個,還敢在本王面前說,你們是本王的姨母和表妹?”
“你也不照照鏡子。”寧王聲音嘶啞地冷笑了一聲,目光銳利。
“宋明月在成國公府的日子很不好過,因此想叫你勾引本王意圖翻身?”見宋明婉驚慌地看著自己,他就垂了垂眼睛。
“明天一早,你就滾回忠靖侯府去。當初你們傷害了明嵐,如今,就拿你們的人生來賠償她。”
“殿下,殿下您不能叫我回忠靖侯府!”宋明婉聽到這裡頓時就慌了,她不顧寧王對自己的傷害和羞辱,幾乎是懇求地攥住了寧王的衣角苦苦央求道,“殿下,那府裡早就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宋明河知道,知道時候我阻攔他爵位之事。”想到那時宋明河看向自己的目光,宋明婉猛地打了一個寒戰,哆哆嗦嗦地說道,“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殿下,就當做是看在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情分上,你不要叫我出宮去!”
她哭成了一團,鬧得在這寧王在宮中的殿宇之中都是悽厲的哭聲。
寧王眯著眼睛看著宋明婉。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什麼?”
“事到如今,你該知道本王不會再庇護你,可是你卻只在意自己會不會出宮去。”見宋明婉慌張地看著自己,寧王身上全都是醉意,頭腦雖然不大能如同從前一樣清楚明白,可是對宋明婉的做法還是有些異樣的感覺。他冷哼了一聲,見宋明婉不敢看自己,就緩緩地說道,“不行。雖然不知你在大什麼主意,可是本王卻覺得,若你留在宮裡,一定會……”他才說到這裡,卻見殿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還有更多的宮燈,照亮了他的有些昏暗的宮殿。
“你,你又在欺負你表妹!”
李貴妃都要氣死了。
她看著兒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就覺得萬分惱火。
兒子為女人傷情本就叫她生氣,更叫李貴妃生氣的是,寧王在意的竟然是宋明嵐。
“母親,你不知她方才做了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這也是你逼的!”李貴妃見宋明婉哭著抱住自己的腿,頓時就露出幾分可憐來,仰頭對寧王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對你表妹好些,她能出此下策?我方才遠遠的還聽你念叨你姨母。你姨母做錯了什麼?我又做錯了什麼?這世上,若是一個女人能拉攏住一個男人的心,別的女子又有什麼空隙可鑽?就比如皇後。若她能和陛下琴瑟和鳴,又哪裡會有我這多年的盛寵?宋明嵐的母親也是一樣!這種女子自己是個廢物,卻翻來指責我與你姨母?為什麼不先來檢討檢討自己?!”
她美麗的臉上就露出幾分自得。
顯然這麼多年壓制皇後,對於李貴妃來說無比的得意。
寧王抿了抿嘴角,起身默默地聽著。
他想要反駁,卻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只是聽著李貴妃這樣得意地炫耀搶走別人的丈夫,他突然明白了宋明嵐對李貴妃姐妹的恨意。
他優美卻蒼白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所以,日後不許再說你姨母與表妹的壞話!明婉想在這宮裡住到什麼時候,我說了算,與你沒有關系。”
“可是她不安分。”
“比起宋明嵐,你表妹不知多安分守己!那個一個丫頭,下賤得與晉王還有你鬧出那麼多的風波傳言,還有趙王,無風不起浪,若她什麼都沒有做,趙王妃為什麼獨獨地去指責她?”李貴妃就冷笑了起來,見兒子不吭聲了,這才微微垂頭,對目光閃爍的宋明婉露出了一個和煦的表情。
“你就住在宮裡,看誰敢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