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書都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哪怕是母,可成國公夫人也斷然沒有親自去兒房中叫他起身的道理。
怎麼就帶著人去叫方靜書起身?
兒大了,該避忌些不是嗎?
天兒還怎麼早,總不能方靜書在睡懶覺,成國公夫人看不下去吧?
宋明嵐就覺得這其中充滿了蹊蹺,令她身體裡充滿了力氣,竟起身就帶著惠心往成國公夫妻的院去了。
因太夫人病了,成國公一家就住在忠靖候府一個單獨的院裡,裡頭花草樹木紛紛,並不怠慢了成國公的尊貴。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腳下一頓,之後就眯了眯眼睛。
“姐?”見她走到門口停住了,惠心急忙上前問道,“怎麼了?”
“你聽?是不是四妹妹在哭?”宋明嵐聲音冰冷地問道。
惠心側耳傾聽,果然臉上露出幾分驚訝。
“的確是四姐的聲音。”
“若她和表哥有個什麼,笑還來不及,怎麼會哭?”宋明嵐美豔的嘴角就勾起一個冷笑,冷冷地道,“之前脫光了站在表哥的面前,表哥不理她,她才哭了。這回若她真的與表哥在一塊兒了,她還哭成這樣,簡直就是在裝蒜。”
惠心急忙壓著頭不敢抬頭,唯恐自己笑出聲兒來。
只是她才想笑,想到方靜書如今的窘迫,又覺得笑不出來。
“我一聽她哭,就知道,只怕表哥真的著了她的暗算。”
宋明嵐一邊一邊進門,卻見此刻成國公也鐵青著臉走進來,見了門口的宋明嵐,成國公一愣,之後帶著宋明嵐往方靜書的屋裡去,面無表情地道,“你也聽了?”
“我聽得不多,只彷彿是……”
“哼!”成國公簡直氣得恨不能將宋明月一刀給砍了。
方靜書是他寄予厚望的繼承人,他為了這個嫡,這些年不知花費了多少的精力才教匯出一個端方謙恭的君來,然而這一次,這一次所謂的“撞破”,卻令方靜書成了一個好色之徒,成了一個忍不住會和表妹無名無分就茍且的人。
這令成國公不能容忍。
見宋明嵐的臉上帶著薄怒,成國公心裡的怒意稍緩。
他溫聲對宋明嵐道,“你不要擔心。我知道你和你表哥的情分。你放心,有我們兩個在,你表哥也鬧不出什麼亂來。”
只是成國公的心裡卻生出幾分擔憂,因他沒有忘記,除了旁人,還有一個成國公夫人。
能鬧得大張旗鼓,莫非方靜書真的和宋明月……
只要方靜書沒有和宋明月當真發生什麼,哪怕睡在一張床上,成國公也能叫這事兒無聲無息地揭過。他如今唯一擔心的,是方靜書當真年輕氣盛,忍不住溫柔柔軟的女人,當真和她有了實質性的關系。
若這樣,那成國公就算是氣死,也得給忠靖候府一個交代了。
“姑丈,你也不要擔心。”
見宋明嵐安慰自己,成國公就笑了笑,之後目光轉為冰冷。
他在朝中翻雲覆雨時,還沒有忠靖候什麼事兒,更遑論一個忠靖候的女兒。
就算是方靜書當真做了事,而成國公府一定要給忠靖候府一個交代,那他也就將宋明月娶進門做了兒媳,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