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又有什麼錯呢?
不過是服侍錯了主,因此……不得不令自己的一生都和宋明嵐捆在一起。
不然她們也可以嫁給很好的男人,然後兒女繞膝,幸福平淡地過一輩。
“如今,很好了。”
“姐對我們一直很好,哪怕是一輩不嫁人,我也是樂意的。”
“那可不行。”宋明嵐就搖頭笑了。
見她微微搖頭,惠心就急忙抹了眼淚低聲道,“珍珠,她對不住姐,因此不敢來見您。她覺得背叛了姐,再也沒臉在姐的面前服侍。”見宋明嵐微微一愣,她就垂淚道,“那家裡來跟她求親了,她願意這門婚事。”
宋明嵐忍不住笑了。
“這是好事兒,有什麼對不住我的?不過我聽那家是個青年舉人?到底是讀書人,咱們這等侯府裡出來的丫鬟,珍珠大概是嫁得最好的一個,萬萬不能叫她不順心。”
她想了想就垂頭對惠心道,“這段時間我恐怕忙得厲害,顧不得她。你替我好好兒為她籌備婚事,無論是什麼花銷,都從我的庫裡走。”
“這怎麼行?”
“我身邊只你兩個最不同些,有什麼呢?滿打滿算,又能花了我多少銀去?你也告訴珍珠,你們的奴籍早就被消了,自然是良民的身份,日後不必自卑。那家裡是讀書人,你給珍珠預備嫁妝的時候,不要都是金阿玉阿的這樣俗氣,我記得庫裡有許多的古董字畫兒,還有些孤本的書籍,都給她帶著去。”
“她是你的姐妹,她的婚事,我就託付給你了。”
惠心動了動嘴角,卻只流下了眼淚來,許久,將頭抵在宋明嵐面前的地上。
“是。”
“也不要叫珍珠不安覺得對不住我。千裡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她能過得好就好。”
宋明嵐頓了頓,就擺手道,“不要叫她來給我磕頭,反倒又要哭一場。”
惠心看著面容沉靜的少女,突然覺得心裡無比地難過。
“奴婢明白。”她知道珍珠這一次是心願得償,能嫁給她喜歡的男人,可是無論如何,哪怕宋明嵐表現得再雲淡風輕,她也知道,珍珠是傷了宋明嵐的心的。
並不是因她要嫁人而傷心,而是珍珠這些時候來,那副要急著嫁人,什麼都不顧了的樣。
不然,她又怎麼會不敢來宋明嵐的面前自己呢?
見宋明嵐累了,她急忙抹了一把眼淚服侍宋明嵐安歇,自己就往珍珠的房裡去告訴她這個結果,見珍珠一副等得焦急的樣,還有宋明嵐鬆口叫她嫁人時臉上綻放的容光,惠心突然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能了。
她將心事收好,又回去服侍宋明嵐。
到了第二日清晨,宋明嵐剛剛醒來,就見忠靖候命人送來了一個匣。
她一開啟,就見裡頭是厚厚的一疊銀票還有京中各處的良田宅的地契,暗自盤算了一番,見這些加在一塊兒正好兒是百萬兩之數,宋明嵐就想到當日李氏在忠靖候面前裝作被撞産之前跟自己欠下的那筆銀了。
她笑了笑,從裡頭撿出一個兩進的宅來丟進惠心的手裡笑道,“給珍珠當嫁妝。”
“這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