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正有孕在身,連侯爺都緊張我們姨娘得不得了,太太若打了姨娘,連累姨娘受驚傷心動了胎氣,太太哪裡能擔待得起呢?太太是不知道,侯爺對我們姨娘這一胎可緊張在意得很,別一時出了這口氣,回頭……太太,我們姨娘也捨不得太太為了她被侯爺再貶到佛堂去呀。”
那丫鬟笑容輕慢,看著顫抖的李氏沒有半點兒恭敬,顯然在這侯府裡忠靖侯是天,這些女人不論是正妻還是侍妾,只有得到忠靖侯寵愛的才有底氣話。
李氏失寵,名聲不堪與忠靖侯起了芥蒂,自然不會叫有寵的柳姨娘放在眼裡。
“妾身不聽太太的話,太太罵我賤人。妾身聽太太的話了,您又要打我,您到底叫妾身怎麼樣呢?”
柳姨娘欣賞了一番李氏臉上的驚怒,見李氏身後的丫鬟們顧忌她有孕不敢上前,頓了頓,突然側頭拿帕擦了擦眼角。
她委屈可憐地立在宋明嵐的面前,宋明嵐卻不過是冷眼旁觀,並未為她做主。
忠靖侯的妻妾之爭,她一個女兒參合什麼?更何況忠靖侯不是也來了嗎?
宋明嵐這才在心中嘆了一句柳姨娘心機深沉,她只怕早就見到忠靖侯的身影,因此方才再三挑唆李氏,又在宋明嵐的面前賣好兒,如今又做出了委屈可憐的被欺淩的模樣兒。
“這是在做什麼?!”果然,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忠靖侯中氣十足的怒吼聲。
沿著一條路,就見忠靖侯左右個攜著一個明媚嬌俏的美人兒大步而來。他的眼角還帶著幾分笑意,那兩個美人更是春意滿臉,顯然方才三人正在笑,只是此刻走到面前,忠靖侯的眼裡已經帶了怒意。
他冷冷地看了一隻手正被扣在半空,顯然放在正要行兇的李氏,又見愛妾在一旁梨花帶雨,委屈得不得了,哪裡還看不出發生了什麼,頓時將李氏的手從丫鬟手中搶過,將她推在身後的丫鬟的懷裡。
“你竟然連柳眉都容不下?!”他雖然有了新歡,只是也不忘舊愛,柳姨娘懷著他的孩,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
“侯爺?”
叫忠靖侯毫無憐愛地差點兒推倒,李氏眼裡的眼淚就忍不住紛紛落下。
早年的柔情蜜意,到底哪兒去了?
“太太要打我。侯爺,我好怕。”
柳眉就依偎在了忠靖侯的懷裡,又不著痕跡地去看那兩個急忙去攙扶李氏的美人,見她們緊張李氏更甚緊張忠靖侯,嘴角就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她聽宮裡給了忠靖侯兩個美人兒,聽閉月羞花的,本以為是勁敵,誰知道不足為慮。
只看她們對李氏處處依從,忠靖侯就絕不會真正地喜歡她們兩個。
“到底怎麼回事?”忠靖侯才在李貴妃面前做了保證要善待李氏,因此還寵幸了李貴妃賞下來的這兩個美人,甚至還直接將這兩個美人給抬成了姨娘,做了自己正經名分的妾,而不是沒有名分的侍婢,本以為可以與李氏緩和,誰知道李氏就敢公然要打給他懷著孩的柳姨娘。
他努力想著李貴妃的權勢才能不叫自己再給李氏一耳光,也沒有偏聽偏信,先對柳姨娘道,“她是太太,你也要謙卑一些。”
“哪裡是我不謙卑呢?實在是太太找茬。”柳姨娘哭著將方才之事了,見忠靖侯沉默不語,就含淚道,“且雖是太太,可也都是服侍侯爺的人,平日裡本該和睦,互敬互愛,把侯爺服侍好才是。可是太太明知道侯爺想要家和萬事興,卻偏偏要欺辱我,還怠慢三姐大姐。侯爺,莫非這府中是太太的一言堂,太太最重,侯爺都不重要了嗎?”她中了忠靖侯的心事,忠靖侯頓時冷哼了一聲。
“不管如何,她也是太太。行了,你今日鬧了一場也累了,回去吧。”雖然是在為李氏話,可是忠靖侯到底偏心了柳姨娘。
不然妻妾相爭,被責罰的大多都是不懂事沖撞主母的妾室。
李氏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見忠靖侯偏心柳姨娘,一顆心都被刺得生疼。
“後院不平,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父親,您連自己後院兒都摁不平,還是在晉王殿下面前,日後殿下如何敢將更多的差事交給父親呢?”宋明嵐今日看戲看得足夠了,她雖然樂得看李氏的笑話,可是也對柳姨娘的心機心生戒備。
哪怕柳姨娘再三與宋明嵐示好,可是宋明嵐冰雪聰明,卻一眼看破了柳姨娘為何對自己處處討好,頓時冷笑了一聲淡淡地道,“虧了五皇才走,不然兩位皇面前父親這般丟臉……”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李氏卻霍然抬頭,露出驚喜的表情。
“你五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