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風水輪流轉的,又何嘗只是宋明嵐與宋明依呢?
就連懷鄉伯也不得不感慨風水輪流轉了。
若不是如此,怎麼會在大門口就撞見了晉王殿下呢?
俊美孤冷的青年眼角含著殺意站在面前,懷鄉伯只覺得嘴裡發苦,哪裡還能如同從前那般在忠靖侯府中傲然呢?垂著頭一同就進了忠靖侯府的大門,見晉王徑直向著太夫人的上房而去,他便不得不跟著一同去了,一進門就見庶如同癩皮狗一樣兒趴在地上毫無尊嚴地央求一個女人迴心轉意,一旁忠靖侯府還有寧遠伯府的眾人都驚訝地看著,那種屈辱的心情真是旁人萬萬不能瞭解的。
忠靖侯只覺得自己一世的驕傲都被庶給打碎。
他的臉都要被庶給打腫了!
這樣丟人,將他置於何地了呢?
“殿下?”見晉王今日又來了,宋明嵐詫異的同時,又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
連她都不能察覺,當見到晉王的一剎那,自己是感覺到了一點輕松歡喜的。
因昨日晉王走得太怪,因此宋明嵐總是在想,自己與晉王之間是不是起了什麼芥蒂。
如今晉王待她如初,她心裡很輕松,也很歡喜。
“你看起來很高興?”晉王對宋明嵐的心情最為敏銳,見她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卻發自內心的愉悅笑容,就走了過來。他的手扣在宋明嵐的手臂上一瞬,又不自在地松開,完全沒有之前的輕松,令宋明嵐的眼裡露出幾分迷茫。
她覺得晉王對自己彷彿不似從前那樣親近,可是這青年的眼中藏著對她的在意,對她的關注與感情,那也不像是假的。
可為什麼……他碰一下自己,卻彷彿自己是個馬蜂窩似的?
“我怎麼了嗎?”她單刀直入地問道。
“沒什麼,本王最近有些不舒坦。”
只碰了她一下,嗅到她身上那淡淡的佛香,晉王就覺得渾身,想要將她扣在懷中輕憐蜜愛。
晉王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為了不做出冒犯宋明嵐的事情,他竟不敢再碰她了。
只是俊美的皇站在宋明嵐的身邊,細細地,地將她身上的氣息都收攏在自己的身邊,見宋明嵐信賴著自己,目光純淨,晉王又覺得自己的那些汙穢的心令人不恥。
他從前厚著臉皮討好親近宋明嵐的時候,只覺得一個的擁抱與親近就足夠了,因此可以放肆。可他如今發現自己不知足,當他想要真正地得到這個女,甚至想要不顧她的反抗叫她成為自己的人,他就不敢再對她有一點的親暱。
唯恐控制不住,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想要……叫她在自己的流淚央求……
“殿下,殿下?!”見晉王眼角發紅,宋明嵐不由擔心地喚了一聲。
“沒事。”雪白的手執著帕落在自己的眼前,晉王急忙搶過帕避開了宋明嵐的手。
宋明嵐的目光微微一暗。
晉王對她避之不及?
那又為什麼還來見她?
是因為……她有用嗎?
因為她尚且還有一點可以利用的智慧,或許還可以有一些其他可以利用的地方,所以才對她已經心生厭棄,碰一下都不願意,可是依舊願意對她施恩?
其實晉王大可不必如此。她宋明嵐並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也從未想過一定要與晉王有個什麼多餘的感情。既然晉王這麼不願意繼續,那宋明嵐索性就不要再對他生出更多的好感,兩者只當做一場交易,你來我往,晉王提供庇護,宋明嵐提供一切自己能夠提供的智慧。
也很好。
不是嗎?
“殿下自己擦吧。”她平淡地收回手來,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嫵媚的笑意,看似與方才並沒有什麼不同。
晉王雖然一向敏銳,可是此刻正在輕輕地松一口氣,並未察覺。
“這是在做什麼?”他還是捨不得離宋明嵐更遠一些,因此此刻就站在宋明嵐的身邊,見懷鄉伯府二公此刻已經哭得滿臉都是血淚,懷鄉伯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便淡淡地開口道,“這可不是懷鄉伯府能表演的地方。”他嗅到宋明嵐身上的香氣,又不由顫抖了一下,垂了垂眼睛冷冷地道,“一個庶而已,竟敢在此如此放肆,這莫非是懷鄉伯府的家教?”
“做庶的,不過是個姨娘給養大,能有什麼家教。王公的家教為人就極好。”這的就是昌平長公主與懷鄉伯的嫡王昭了。
晉王不悅地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