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王兄還記得他。既然知道他不過是個人質,難道王兄還要來管閑事嗎?”那女就笑了笑,看向那青年的目光帶著幾分鄙夷地道,“不過是西嶽國裡被人輕賤,最被人看不起丟垃圾一樣丟來我朝的質,死在這裡都無人來管的被放棄的人,還自詡什麼王?你也只有這最後的一點遮羞布了。”
她放肆地踐踏這青年的尊嚴,見嶽笙歌不話,便冷笑道,“裝作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莫非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很尊貴的人不成?”
能被西嶽國毫不猶豫地送來做人質許多年不聞不問,嶽笙歌自然不是一個得寵的王。
只是宋明嵐卻眯了眯流轉的美目。
“她又是誰?”
她壓低了聲音在晉王的耳邊問道。
晉王的耳朵動了動。
“是安泰。”
這就是安泰公主?
宋明嵐就忍不住多看了面前那女幾眼,見她神色驕傲,身上穿著一件大紅及地有著長長裙擺的宮裙,整個人美麗得光彩熠熠,又想到這是與李貴妃交好的公主,前些時候還想要召見她,沒準兒還要給她一個沒臉,宋明嵐心底就冷笑了兩聲,轉頭對晉王好奇地道,“莫非是我讀書少,不知道這世間的大道理?難道如今這世上,王都不尊貴,都要被人笑話一聲遮羞布了?”
見她目光狡黠,晉王忍不住垂頭捏了捏她的臉頰。
“殿下?”宋明嵐發誓,這是她看晉王最嫵媚動人的一次。
顯然晉王是很受用的,見眼前第一次對自己十分親暱的少女美目流轉,彷彿真的是在好奇,嘴角微微勾起,淡淡地道,“吃不著葡萄葡萄酸罷了。”
自己當不成王,因此羨慕嫉妒得無以複加,因此才要踩踩真正的王,滿足一下自己的那點嫉妒與無法攀附的自卑。
這話簡簡單單幾個字,卻直接捅進了安泰公主的心窩。
“王兄胡什麼?!”她漲紅了一張芙蓉面,柳眉倒豎,顯然被晉王這句話給氣得發狂了。
見晉王身邊宋明嵐笑得可惡,她不敢對晉王什麼,只拿那白玉如意指著宋明嵐就尖聲叫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在本公主的面前如此放肆?不過是個沒來歷的丫頭,你竟敢沖撞皇族不成?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她見宋明嵐生得絕色,那姿容美麗甚至壓過了屬於她的容光,不過是展顏一笑,可是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宋明嵐的身上,越發嫉妒起來。
“現在我明白殿下話中何意了。”宋明嵐就意味深長地道。
這顯然是罵安泰公主嫉妒她的美貌,吃不著葡萄葡萄酸,因此惱羞成怒,格外發怒了。
安泰公主頓時驚呆了。
作為如今公主之中與李貴妃交往最為密切,感情最為要好的一個,因李貴妃盛寵,因此與她交好的安泰公主不論是在乾元帝面前還是在後宮,還是在帝都的豪門世家之中由著獨特的影響力。不然也不會一呼百應,平日裡的詩會設宴等等都有那麼多的世家貴女來捧場。
她如今在帝都十分風光顯赫,也與那些貴女或是官宦之女交好,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可是卻叫一個不知好歹的人給打碎了自己的美夢。
見到宋明嵐臉上那嫵媚多情的笑容,她一頓,突然福至心靈。
“你是宋明嵐?!”一到這個名字,安泰公主就氣得牙疼。
宋明嵐是唯一一個當她下帖邀請,卻斷然拒絕了自己,還沒有一個請罪或是解釋的臣下家的女孩兒。
她就是一句話。
不去。
目中無人到了極點,也將安泰公主的臉給踩在了腳下。
因為安泰公主從沒想過宋明嵐膽敢拒絕堂堂一位公主的邀請,因此下了帖之事並未隱瞞眾人。可是宋明嵐的不去的回答也顯然沒有隱瞞別人的意思,如今帝都皆知安泰公主巴巴兒地想要見宋明嵐,然而人家宋三姐統沒有將安泰公主放在眼裡,輕慢冷淡,這叫安泰公主的面往哪兒擱?
叫她越發生氣的是,宋明嵐這明顯就是踩著她的尊嚴在帝都名聲鵲起的。
這真是安泰公主的大仇人了。
“賤……”她才用如意指著宋明嵐吐出一個字來,陡然感到手腕上傳來巨大的拉扯的力量,手腕彷彿被鉗給夾住了。
之後,她只覺得眼前一花,周圍女的尖叫連連,一轉眼身體陡然騰空,帶著莫大的聲勢飛了起來。
片刻,不遠處碧綠的湖面上,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