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乾元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厭惡。
晉王視而不見,徑直走到宋明嵐的身後,將她護在手臂中。
看著晉王與皇後對宋明嵐的緊張,乾元帝的臉一沉,再看向宋明嵐時,那驚豔與興趣全都消失不見,而是帶了淡淡的厭惡。他冷笑了一聲,也不去理睬皇後,徑直走進了皇後的宮中,走到上首坐了下來,見李貴妃含著眼淚委委屈屈地走到自己的面前,他就殿的,要不是有話吩咐,哪裡還會來皇後的宮中,皇後見乾元帝與李貴妃在自己的宮中纏纏綿綿,就覺得不出的惡心,臉色淡然地道,“若陛下有吩咐,只管叫人來告訴臣妾就好。”
她雖然一樣兒的美麗,可是比之李貴妃的婉轉風情,她總是端肅得有些令人畏懼。此刻看著李貴妃隱隱投來的得意目光,她視而不見。
若當年被奪寵時的傷心欲絕,這麼十幾年過去,她早就心如止水。
後宮的嬪妃前半生用來爭寵,後半生……都是為了兒罷了。
“前些時候,”乾元帝果然在寂靜的宮殿裡開口,攬著垂淚的李貴妃冷淡地道,“西嶽國進貢了幾箱珍貴的羊脂白玉,珍貴非凡,那些羊脂玉落在了後宮,可是貴妃卻一件都沒有得到,皇後,可有這樣的事?”
他開口就是興師問罪,見皇後沉默不語,便繼續道,“五皇的住所,前些天竟然有人敢偷偷折了他最喜歡的一株荷花,你可知道?五皇還是皇,你就叫人這樣刻薄他,敢叫奴才不將他的威嚴放在眼裡,你的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朕?這樣不慈不順,怎麼配做皇後?”
雖然宋明嵐早知皇後在後宮艱難,可是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乾元帝對皇後發難。
那種種的逼迫,令人心裡為皇後難過。
“羊脂玉,臣妾早已經叫人送到了陛下的內庫,留著給您賞人,若貴妃喜歡,陛下賞給她就是,臣妾無權置喙。”
見乾元帝一怔,之後歉意地看著李貴妃,皇後便繼續淡淡道,“五皇的荷花乃是安泰公主的侍婢採摘,安泰公主與五皇一向兄妹情深,難道折了自家皇兄的一枝花,就罪大惡極了不成?陛下的質問臣妾不敢應,也應不了。”她頓了頓,將乾元帝顯然措手不及,哼笑了一聲看向垂目皺眉的李貴妃,懶得做出什麼姐妹情深的惡心戲碼,不客氣地道,“貴妃也當自重!攛掇陛下來本宮面前問罪,你也該對陛下些實話。”
“此事臣妾不清楚,只是聽五皇叫人折了花兒卻息事寧人,心裡為五皇傷心,只想著求陛下給臣妾做主,竟沒有問明白。”
李貴妃唱作俱佳地伏在乾元帝的懷裡流淚。
“你瞧,貴妃也不是有意的。”乾元帝急忙垂頭哄了哄自己寵愛的嬪妃,皺眉對皇後道,“皇後未免太依依不饒。”
皇後淡淡地應了一聲。
宋明嵐在皇後的身後緊緊握住晉王的手。
她只擔心晉王隨時會抬手給打死。
“貴妃娘娘與陛下賠罪做什麼?受了委屈與冤枉的是,既然貴妃知錯,就與賠罪吧。”
宋明嵐的聲音平靜地道。
李貴妃一頓,咬著牙看向再三在自己面前放肆的宋明嵐。
她與皇後勢同水火,一向爭得你死我活,怎麼可能給皇後賠罪。
“陛下。”她軟語央求地看向乾元帝。
乾元帝動了動自己的指尖兒,剩下的話就不出來了。
“陛下。”李貴妃又嬌氣地推了推她。
乾元帝頓時就咳了一聲,雖有些丟臉,還是對皇後淡淡地道,“貴妃一向溫柔顯赫,識大體,懂事,”他摸著李貴妃如雲的青絲,見皇後不給自己臺階下,眼裡就露出幾分惱怒,緩緩地道,“皇後素日裡在後宮忙碌,也沒有個幫手,不如日後叫貴妃幫你協理六宮,也叫你清閑一些,叫貴妃有些事兒做。”
他感到李貴妃對自己笑了,也跟著笑了,摸著自己的下顎看著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