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還未頒旨，我只是有耳聞。”
“他是個不好對付的人。”
想到那一日在白馬寺前見到的白衣妖異的青年，宋明嵐的目光就是一冷。
她頓了頓，有些別扭地道，“你，你平日裡心些。”
“你是在擔心我？”
“少了你這個靠山，往後誰來保護我呢？”宋明嵐嘴硬地道。
可是她那張美貌絕色的臉上卻帶著淺淺的笑意。
晉王站在她的身側，垂頭看著坐在椅裡笑靨如花的少女，一時都捨不得離開她。
“前朝的事兒錯綜複雜，我一個女孩兒沒法置喙，恐會壞了你的事兒。”宋明嵐見晉王彷彿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目光一軟，之後透出幾分厲害來，冷冷地道，“只是女眷上頭你放心，我總有辦法。”她垂目許久，突然輕輕地笑了，抬頭與晉王柔聲道，“六妹妹自幼就愛慕五皇，愛到了極點，且又是姨表兄妹，這樣兒的情分，六妹妹又是我忠靖侯府嫡女，不如日後叫六妹妹嫁給五皇，也是我這做姐姐的一片心了。”
“不行。”晉王皺眉道。
六姐宋明婉是李氏的女兒，要是她做了五皇妃，那李氏還不上天啊？
到時候忠靖侯府裡，只怕宋明嵐的日就不好過了。
“六妹妹雖是侯府嫡女，只是忠靖侯府如今勢弱。五皇若想加強與前朝的聯絡，得到更多的支援，總是會聯姻。與其聯姻會觸動你們利益的世家，不如聯姻忠靖侯府，斷了五皇的聯姻之路。”
宋明嵐見晉王拒絕，就耐心地和聲道，“六妹妹是繼室所出，你也瞧見了，我父親也不是一個愛女如命的人，日後只怕不會全心輔佐五皇。還有她的兄長不及我的兄長能幹，日後侯府也不會是她的兄長當家。”
“不行。”晉王還是搖頭。
“為什麼？”宋明嵐就想不明白了。
她覺得自己想到的是最好的主意。
斷了五皇的聯姻，他就至少被廢了一半兒了。
畢竟世家豪門再無恥，也不會叫疼愛珍重的貴女們去給五皇做側妃是不是？
側妃聽著好聽，可也只不過是妾室，要在正妃面前卑躬屈膝，請安立規矩的。
這誰能忍啊？
“你到底有什麼不願意的？”宋明嵐忍不住扯了扯晉王冷峻俊美的臉問道。
她的態度之中也多了幾分自己不能察覺的親暱。
更何況，宋三姐這用盡心機一心為他，他卻不肯接受，心裡怎麼能開心呢？
“一門之中，不可能出姐妹兩個去做皇親王正妃。”不然又是姐妹又是妯娌的，這也太叫人看不下去了。堂堂皇家，就算這一家裡的女孩兒再優秀，也不可能優秀到非都擠在皇家，晉王的目光微微一黯，見宋明嵐的眼中露出幾分了然與窘迫，輕嘆了一聲，低聲道，“老五若娶了她，只怕你我就要艱難，這不行。更何況……”
他修長的手指壓在宋明嵐的櫻唇上，這叫自己心動的柔軟與渴望，目光暗沉。
“更何況，我不能叫她在你面前耀武揚威，叫你受她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