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與晉王有了首尾,竟還敢來她兒?
這不是放肆淫奔又是什麼?!
“六妹妹怎可以這樣胡亂話,辱及三妹妹的名聲!”見宋明婉竟出這話,宋明依頓時惱了。
“我,我只是一時口快,不是有意的。”宋明婉彷彿被她的氣勢給壓住,瑟縮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怯生生躲在了成國公夫人的身後,聲兒道,“大姐姐,我錯了,不該在外頭三姐姐與晉王殿下的事兒。只是,只是姑母家又不是別人家,與在咱們自己家中有什麼分別呢?你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敢了。”她梳著兩個圓潤的發髻,發髻之上綁著的銀色的鈴鐺,此刻越發地天真無辜起來。
“她既然做了,難道不得?!”成國公夫人攬著被嚇得顫抖的宋明婉就冷笑道,“六丫頭不過了一句實話,你發這麼大的火兒做什麼?難道還在要我的面前顯威風不成?!”
“侄女兒不敢,只是……”
“我與晉王殿下在假山後話不是一回兩回,你的是哪一回?”宋明嵐卻在一旁很無趣地問道。
方靜書的臉色白了白,下意識地看向宋明嵐,卻見這嫵媚嬌豔的少女,臉上露出淡淡的戲謔。
看著宋明嵐坦然的目光,方靜書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露出淺淺的微笑。
之後,他難掩厭惡地看了宋明婉一眼。
“君坦蕩蕩,人長慼慼。心懷坦然,那不論是什麼,看起來都光明正大。若心中有鬼,有人心懷叵測,那看什麼都是姦情。”方靜書本性溫柔,從不是惡語相向的脾氣,然而這幾句話得就很重了。他看都不看宋明月臉上傷心滴落的淚水,垂目安靜地道,“六表妹,表妹與晉王殿下既然在假山之後話,自然是有他們的緣故,也不必你在暗中尋他們的錯處,想知道他們的秘密。”
“表哥誤會我了。”宋明婉見方靜書冷淡,急忙道。
“表哥的心底,只有三姐姐是最好的。我與六妹妹都是人了。”宋明月美麗的臉上劃過明亮的淚痕,此刻一雙被水滋潤之後的眼睛晶瑩可憐,看著方靜書落淚道,“這麼多年我與六妹妹在表哥面前的情分,都抵不過三姐姐的一句話,一句辯駁。可是求表哥對我們姐妹公平一些……難道這件事,還是六妹妹做錯了不成?難道實話都不能了?三姐姐自己都承認了。表哥就算偏心,也別,也別……”她伏案哭道,“也別偏心到叫人心冷了呀!”
一旁,宋明婉也煞白了一張臉兒哭了起來。
“你瞧瞧你,對你好的你不知好人心,那等的,你偏要捧在手心兒。”成國公夫人急忙哄著兩個哭泣的女孩兒。
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方靜書一眼。
“母親,三妹妹什麼都沒有做錯!”方靜書忍不住爭執了起來。
“她什麼都沒錯,就能叫你處處為她話?別叫我什麼都出來,髒了我的嘴!”成國公夫人對宋明嵐簡直不能是一般的厭惡了,她只覺得宋明嵐人盡可夫,勾搭了晉王之後又來他的兒,叫他竟然為了她連親娘都頂撞。她厭惡地看了擺出一副悠然笑意,還看下頭的戲十分投入的美豔青衣少女,哪怕那青衣襯得她越發白皙剔透,幹淨秀致,可成國公夫人的眼裡,再沒有比宋明嵐更骯髒的了。
“其實叫我,六妹妹得就不對。”宋明華出身二房,與成國公夫人感情同樣不怎麼樣,又見宋明月姐妹哭得可憐兮兮,越發顯得宋明嵐咄咄逼人,就翻了翻眼睛道,“這場戲假山戲份少得可憐,也不過是互訴衷腸,的不過是才佳人對彼此的戀慕。倒是這人約黃昏後,共處西廂吹燈,我雖然從未見過,然卻想著,想必與三哥哥之前被大伯父打得起不來有幾分彷彿呢。”
宋明月突然不哭了,霍然抬頭傻傻地看著宋明華。
“姑母大概更不知道吧?三哥哥被打了呢,就是因寵了兩個俏丫頭。叫我,四姐姐與六妹妹同三哥哥朝夕相對,自然性情相投脾氣相投,有三哥哥珠玉在前,來日四姐姐六妹妹也不必假山談情,直接房中私會寬衣解帶,那才是四姐姐的風采呢。”
李氏前兒捉姦差點兒逼死宋明華她爹宋二老爺,宋明華能饒了宋明月姐妹才怪,如今見這姐妹倆驚懼地看著自己,就露出了一個開朗的笑容。
她非叫長房知道她的厲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