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灝點頭:“那就好啊!皇上到底不糊塗,不過皇太後能忍?”
“忍不了。所以吵了半天,我聽著好些事皇太後對皇上都不滿,不止是太子妃一件,還有聶武燕的事,皇太後很不喜歡平原侯府。”
時文道說著搖頭:“大約是以前服侍太皇太後這個婆婆,心裡頭積聚了一些怨氣,所以極度的不能接受皇上把聶武燕娶進宮做皇後。我算是開了眼界了,皇太後心裡怎麼想的,昨晚上算是全表現出來了。”
齊景灝就道:“這話也是……有可能嗎?正經的太子妃理所應當是皇後啊,怎麼能把太子妃撂一邊兒,冊封別人做皇後?這種事情以前朝代可沒有過,皇上若是要這樣做,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丫鬟換了茶端上來,時文道嘗了嘗,雖然還是皺眉不滿意,但是好歹的沒在說什麼。
“太子妃到底怎麼回事?皇太後是偏幫太子妃一點嗎?為什麼?”齊景灝問道。
時文道嘆氣道:“別提了。這個太子妃,是皇太後親自給皇上選的……當年太子看中的是聶武燕,但聶武燕那時候太小,加上聶家是太皇太後的孃家,皇太後根本就不希望太子跟聶家有什麼關系,便用聶武燕太小這個理由,叫太子死了心。”
“那時候為了安撫太子,還說等聶武燕長大一點,可以聘成側妃,太子也就等著。和這個太子妃成了親……這個太子妃的脾氣太古怪了,翰林院學士的女兒,簡直都不知道怎麼養大的,好些事……”
說到這裡時文道一頓。
齊景灝便道:“不方便說就算了。”
時文道就笑:“有什麼不方便的……今天叫你來就是說這些事的,以後……皇上為了冊封皇後的事情,少不得要鬧些動靜出來,還需要你支援呢。”
齊景灝馬上就道:“不會是皇上叫你跟我說的這些吧?”
時文道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想了很久……”
“有些事是要說出來,昨晚上跟樹臣也說了很多,好多事連樹臣都不知道。昨晚上全說了……支援皇上,是我求你們。別看皇太後好像為了皇上殫精竭慮的,但其實到了現在這種情況,扯後腿的反而很有可能就是皇太後!所以我希望皇上身邊能有堅決支援他的人。但這就需要跟你們交代清楚前因後果。”
齊景灝道:“牽扯人家夫妻的事,你不用說清楚,我肯定也支援皇上啊。現在我還能站別的地兒嗎?”
時文道笑了,道:“你都猜到了?”
齊景灝也好笑:“你差不多都說出來了。”
時文道笑著點頭,然後嘆氣:“對,差不多就是這樣……太子妃脾氣古怪,和太子成親沒幾天,就……床幃不和,太子屋裡也不是沒別的女人,跟太子妃鬧得不愉快,就幾天沒去她屋裡,睡在別的房裡。等過了幾天想要再去太子妃屋,這就不讓進了,絕不讓近身。”
齊景灝恍然了。
時文道攤手:“女人嘛,妒忌一點,小心眼一點,這都沒什麼。但那位太子妃,絕非常人,從此以後陰陽怪氣的,從沒有跟太子好好說一句話,只要是開口,不是嘲諷就是挖苦,尖酸刻薄至極。”
“簡直是折磨。”他道:“而且心思很壞,只要知道太子身邊發生了什麼事,就會去破壞,去幫著別人算計太子。你想想,有些人對太子做的事情,那都是把太子往死裡整,陷害算計,什麼手段使不出來?太子妃那女人,不但不幫忙,反而幫著別人算計太子。”
齊景灝皺眉奇怪的道:“她為什麼這麼做?總不會不知道,太子行差就錯一步,都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她難道想當寡婦?”
時文道冷哼:“要不說那女人惡毒,存的就是這個心。橫豎太子也不會再碰她,一輩子活寡和死寡有什麼區別?”
齊景灝皺眉,這種事他就不說什麼了。一來這是人家夫妻秘事,知道也最好裝不知道。二來,太子妃忍不了太子睡別的女人,這個嘛,齊景灝倒是並不覺著太子妃過分。
他是已經被唐青鸞給調教的,在這種事情上完全改變了一般人的想法。
夫妻夫妻,就應該是一夫一妻,一個對一個。中間插那麼多的妾室姨娘,側妃側側妃的,那對夫妻感情也不可能是真摯無暇的。女人心中都會有疙瘩。
但太子和太子妃之前原本又有床幃不和之事……
齊景灝是想不出來,床幃不和是怎麼個不和法。但這種事情外人真的就不好評判誰對誰錯了。
但是時文道後面說的,太子妃為了報複太子,幫著別人算計太子,背地裡使絆子什麼的,這可真有點過分了。
“皇太後的意思,還是要現在這個太子妃做皇後?”齊景灝不在多想別的,問道。
時文道點頭:“是這個意思。但你不要以為皇太後是喜歡太子妃,完全不是,太子妃和太子不和,鬧了幾年別扭了,這方面把太子弄得也灰頭土臉,至今還沒有子嗣,皇太後也氣的要死呢。”
齊景灝就想不明白了:“那為什麼皇太後不支援皇上?現在不支援皇上,等於是添亂,很有可能後果嚴重。”
時文道冷笑:“還是那句話,憋得時間太長了,好容易現在翻身了,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都要發洩出來。覺著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按照她自己的想法來。”
說著才道:“皇太後不喜歡太子妃,但那到底是她選的人,以前選的時候肯定有她覺著不錯的地方……橫豎皇太後的想法,叫太子妃做了皇後,也是隻一個身份而已。皇上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今後還得不到?”
“但偏偏,皇上就不願意給她這個身份。”時文道說著。
“何況以前還擔心那女人幫著別人算計太子,會要了太子的命。現在太子已經成了皇上,還怕誰的算計?”
時文道聳肩:“這是我想的。”
齊景灝呼了口氣,搖頭:“這皇家的事,太麻煩了。”
“可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