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這小婦人竟然沖著齊景灝沖了過來,錦衣衛們下意識的就上前去阻攔。齊景灝忙說了一句:“不用,你們繼續。”
陳春就沖到了齊景灝的面前,哭著道:“齊爺,求求你看在靜姐兒男人的面子上,放過我奶孃吧,我這輩子……只有奶孃對我最好,只有奶孃了……”
說著用手絹捂著臉放聲大哭了起來:“奶孃不在了,我也沒法活了……”
齊景灝蹙眉。
太子在旁邊也皺眉,看了看自己的三弟,然而,三皇子依然是平靜的幾乎面無表情,似乎這正在哭的小婦人他不認識一樣。
“來人,將陳側妃請回來。”這時候,角門那邊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同樣聽著比較的平靜。
是三皇子妃葉柳。因為後院已經有錦衣衛過去了,她便也出來了。葉柳身邊站著兩個丫鬟,正要上前去將陳春拉回來,卻正好一個錦衣衛過去,指著她們兩人,往院子中間那邊指,示意她們過去。
葉柳的兩個丫鬟頓時也慌張起來了,眼睛含淚的跪下去給葉柳磕頭。錦衣衛皺眉站在旁邊等著。
葉柳一看自己的下人也被帶走了,稍微一想,便親自過來了,過來看了齊景灝一眼,對陳春道:“陳側妃,去站在相公身邊。”
陳春依然是用手絹捂著臉哭著,好像沒聽見,嘴裡邊哭邊說著:“奶孃……只有奶孃對我好……”
葉柳皺眉,聲音大了一點的道:“陳側妃,去站在相公身邊!”
這一提聲果然有了些效果,陳春終於止住了哭聲,抬起紅腫的眼睛看了看她,轉而又看了看那邊站的三皇子。
三皇子神情淡然,負手而立卻並沒有看這邊。他身邊站著一個同樣十六七歲的年輕小婦人,穿著件月白底櫻花紋滾邊緞面對襟褙子,衣裳的顏色和三皇子的相同,一看就是特意的,站在那邊面露鄙夷看著陳春。
陳春突然的心中憤懣起來了,一雙紅腫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年側妃。
那年側妃和自己一樣都是側妃,但因為出身修國公府,丈夫對待她和對待自己的態度就完全的不同……
陳春滿心的憤懣不平,抬眼再次看了看葉柳,便轉而對齊景灝道:“齊家二爺,咱們也算是親戚,你娘子唐青鸞孃家和我孃家都是太醫世家,門第相當,以前也是常來往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微微的顫抖。
齊景灝不知道她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凝目看著她。
葉柳同樣也有些怔愣,皺眉看著陳春,想要再次的命令她回到丈夫身邊去,但是心裡卻又知道,到了這個時候,陳側妃真的未必會聽自己的了,自己這樣呵斥她,卻也許是自取其辱,所以猶豫了一下。
陳春看著齊景灝,臉上露出了一種古怪的、似乎是譏諷又似乎是嘲弄,一副很難以言道的笑:“你瞧瞧另一位側妃可眼熟?”
說著指了指年側妃那邊。
齊景灝莫名其妙,不過還是下意識的看了過去,他早看見三皇子身邊過來了一個年輕小婦人站著,因為也猜到了應該是三皇子的另一個側妃,孃家修國公府的,姓年,便也沒在意。
這會兒看了一眼,除了看見那年側妃因為陳春的話而急劇變得憤怒漲紅發紫的臉之外,沒看出來什麼不對的。
他不覺著眼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