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灝坐在監牢的入口處,手裡拿著一條馬鞭,正在手上輕輕敲著。
梁潛過來了,躬身低聲道:“將軍,怎麼辦,還是咬死了不說。”
齊景灝站了起來,來回走了走,道:“把他那幾個兒子領到他跟前叫看看,說明白,我們就算是不動手,孩子到了京城肯定是活不了,皇上不是心慈手軟的,對他們這些人很樂意斬草除根的。問問他為了保住跟他勾結的人,豁出去自己的兒子值不值得。”
說完了停頓了一下,道:“如果還是不說,就不問了。各自關押起來,等著押解進京!”
說著轉身出來了。
也沒有去別的地方,騎馬回到了興慶城。
府裡已經一片忙碌的痕跡,很多大箱子小箱子的在院裡放著,這幾天天氣慢慢的好轉,雪也化的差不多了。
齊景灝到了後院,進屋看見唐青鸞坐在榻上,正伏在小炕桌上寫著什麼,笑著叫了一聲:“青鸞。”
唐青鸞抬頭,看見他忙過來迎,又驚又喜的:“回來了?沒事吧?去了很遠?打起來了嗎?”
齊景灝笑著圈住了她:“沒事,沒打。跑了這一趟算是確定了,敕勒人年前的一仗把大部分的青壯年都撂這裡了,駐紮地全都是老弱婦孺,根本沒抵抗。”
說著摟著她肩膀回屋:“你怎麼樣?這幾天什麼感覺?有沒有嘔吐?”
因為他聽唐子庭說的,可能會有嘔吐的現象,因此常問。
唐青鸞笑著搖頭:“沒有,現在還沒什麼感覺……這也確實有點意外,挺好的,希望上路了之後也能這樣。”
齊景灝點點頭,又問:“我看院裡很多箱子,這是已經開始收拾了?”
“都已經收拾好了。”唐青鸞忙道:“對了,你出門了之後,我把紫蘇成親的日子定下來了,因為咱們要走,所以趕緊了一些。日子就在後天。”
齊景灝點頭:“你定了就是了,王格驍那邊你也不用擔心,人品起碼沒問題,這一點我保證。放心吧,不會等咱們走了之後,偷偷欺負紫蘇的。”
唐青鸞‘噗嗤’笑了,道:“你這麼說我還真的有點放心了。”
齊景灝笑著:“放心……”
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了誰的高聲叫聲,夫妻倆全都站定了聽,一會兒一個婆子急匆匆的跑進來,也沒找丁香傳話,就在門口道:“將軍,石頭城那邊傳來了話,說是有進展!”
唐青鸞莫名其妙:“什麼進展。”
齊景灝卻明白的很,有些驚喜,忙對唐青鸞道:“應該是審問的事情……我去看看!”
唐青鸞忙點頭,看著他又出去了,這才奇怪的道:“不是才回來嗎?”
齊景灝也沒想到一直都死鴨子嘴硬的耶律骨笪真會招了,說明這一次是捏住了他的七寸。不管是漢人還是哪兒的人,只要是人,子嗣家人就是七寸。
他出門上馬又跑回了石頭城。旋風一般的沖到了牢房這邊,還沒進門就聽見梁潛的吼聲:“他孃的說清楚!跟你聯系的到底是誰?!”
“趕緊說!將軍那邊摺子都已經發出去了!若是你趕緊交代了,還趕得及把摺子追回來,若是在磨蹭,摺子送到了京城皇上手裡,誰也挽回不了,只能把你全家押解進京。”雷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