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劃了半天,怎麼怎麼打。
皇上臉色不變,不過在齊景灝說的時候,眼睛裡有些失望。
齊景灝沒抬頭,管自比劃說著:“兵馬分配的話,中路兵馬人最少,是佯攻。兩翼為大部分的兵力,圍殲!另外留下百餘騎……”看了看地形,指著一個小山坡:“放在這個位置。”
皇上眼睛頓時又一亮!不過聲音依然是冰冷冷的:“怎麼說?”
“防敵人後招啊,若是敵人沒有什麼後招,中路佯攻,兩翼插上包圍主攻,這是最好的,但若是敵人留了後招怎麼辦?若是來一隊騎兵,不用多,二三十人,從這條路出來奔襲我軍的中軍,那不是把我們的中軍帳給端了?大將軍我也被生擒了。”
齊景灝說完,抬頭看著皇上,討好的笑。
皇上板著臉沒說話,盯著半天,好半天。
盯得齊景灝又惴惴,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不但是站起來了,還拿著禦筆比劃來比劃去的,而且還是站在皇上給自己的地圖上。一嚇,慌忙的將禦筆放回禦案,趕緊給皇上賠笑一下,重新跪下道:“臣胡言亂語的,皇上贖罪。”
皇上依然是半天沒說話。
他給齊景灝的這魚鱗圖,確實是嘉峪關附近的地形圖,這一次的排兵布陣,也是這幾年真實發生的一場硬仗。
當時打仗的周朝兵馬大將軍確實和齊景灝的佈置一樣,只是沒有最後那一筆,在關鍵位置放百餘騎扼守要道,確實是被敵軍突襲了中軍,將軍倒沒有被活捉,而是直接被殺了。
我軍大亂,這一仗自然是敗北了。
齊景灝的父親齊騰鎮守嘉峪關的時候,抵抗外敵入侵,大小戰役上百,贏得能達到八九十,而且每回都是把敵人打的大敗落荒而逃。一場大勝能換來邊關三五年的清靜。
可是齊騰死後,嘉峪關鎮守的將軍,已經換了不下十個了,這才不到十年的功夫,如今若是打上百仗,能贏的幾乎不到二十。五年前,更是叫外敵侵入了嘉峪關,直入中原腹地五百裡!幾乎威脅到了長安、鹹陽!
用了兩年多的時間,才算是把這一夥入侵之敵給趕出去。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不用說了,最重要的是大周朝的臉面掃地,可憐的西南至東南這一條線的百姓被欺淩!
皇上能不震怒?能不懷念那時候以一當十的懷遠將軍齊騰?能不重新思考之前自己在齊騰將軍的事情上,做的是不是不對?
而對於齊騰的兒子齊景灝,皇上自然而然的也寄予了希望,畢竟有句老話說得好,虎父無犬子。
皇上一直都想要試試齊景灝對兵事的瞭解,作戰的部署,是不是真的配得上他爹的名號。只不過齊景灝實在還很年輕,難當大任,皇上也沒有急於試探。
今天也是湊著了機會,便檢視一下。
這些年發生在嘉峪關的大小戰役,輸的贏得,皇上早就命人全都將詳細的作戰部署,戰力佈置,地形圖什麼畫出來,一場一場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