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灝揉了揉鼻子:“我能有什麼事?就是中午喝多了,被你娘那兩下也打醒了。”他看著顧越熙:“不過我沒弄明白,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娘為什麼不問清楚你妹妹,就糊裡糊塗的找我?就因為我來你府上多?這樣以後誰還敢來?!”
顧越熙臉色一下晦暗了不少,眉頭緊皺,過了一會兒才悶悶的道:“誰知道……我娘也是慌了手腳……”
齊景灝就道:“笙柔那丫頭也要好好教訓教訓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平常慣著也就算了,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大戶人家裡真真也是沒誰了!”
顧越熙越發的抬不起頭來了,臉漲得通紅。
“要我說,大太太也有責任,她暴跳如雷的就沒事啦?要不是她慣著……”
齊景灝還在說著,唐青鸞忙伸手扯了他的袖子,接著打斷他的話:“這位……爺,你是要出府還是要去哪裡?”
齊景灝看了看難堪的低著頭的顧越熙,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嘆了口氣。然後對唐青鸞道:“我自然是回我自己的府,怎麼啦。”
明知道唐青鸞問這句話就是為了叫他別說了,還多此一舉的問怎麼了。唐青鸞也沒理他。
幾個人有些悶悶的走到了側門,顧越熙原本有些話想和唐青鸞說的,但是現在齊景灝插了進來,也沒辦法說了。
到了側門唐青鸞上了馬車,顧越熙將藥箱子幫她放在了車裡,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放下了車簾子。
唐青鸞鬆了口氣,心裡又嘆了口氣,就在他放下簾子的一瞬間,卻又看見了齊景灝,站在那裡似笑非笑的看著這邊。
馬車走了起來,喧囂熱鬧的忠靖侯府也離得慢慢遠了。
穿街走巷大約小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了唐家門口。唐家也是個大府宅,唐東洲有兄弟三人,因著上面長輩已經過世了,因此兄弟三人在幾年前分了家,如今是三個府院,不過前後街的就挨著。
唐家是杏林世家,往上追溯的話能追溯到前朝去,前朝的時候唐家先祖就是禦醫,後來兩百多年家道也是起起落落的,但行醫的本分沒有丟。
唐家如今的三兄弟也很有意思,雖然都做著和醫藥有關的事情,但是行業來說卻是差別很大。
唐東洲是老大,繼承了家族本業,行醫數十年,後來因為皇太後得了一種怪病,禦醫們束手無策,轉而求助民間的大夫,唐家醫術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宮裡來人將唐東洲請去,唐東洲用了劑唐家的獨門藥方,將皇太後的病治好了。
這一下唐東洲名聲大振,很自然的進了太醫院,在太醫院沒兩年就升官至院判。雖然太醫院也是看病的,但到底是宮廷官衙,官員互相的爭鬥傾軋也不少,唐東洲成了官身,如今有一部分的精力牽扯到這種鬥爭中,醫術反而沒有太多時間研究。
唐東洲的二弟唐西洲,卻是個生意人,做的是藥材生意,唐家藥棧在京城兩個分鋪,生意一直都不錯,自從唐東洲進了太醫院之後,將唐家藥棧的名聲也帶了起來,如今通州、大興、滄州等等這些地方全都開了分鋪。
老三叫唐北洲,和大哥唐東洲一樣也是行醫問診的大夫。原本自己開了個小診堂,後來唐家的名聲越來越大,唐家老二的藥鋪子也需要坐堂大夫,哥倆商量了一下,唐北洲就在二哥的藥鋪子坐堂。
但是他不是生意人,完全不參與藥鋪子的生意,只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