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簷下, 不得不低頭, 可被迫的和自願的又怎會一樣, 夏安在面對這些人時自然不會不會盡心盡力, 能忍著不攪毀他們的精神識海就是她努力剋制的結果了。
若是人再少一些就好了, 她就可以……
夏安垂下眼睛,蓋住眼中的情緒, 將音樂治療的效果控制在能他們能夠感受得到, 但多一絲都不再有的程度。
曲子終止之後, 那濃密鬍子的老大摸了摸自己的腦門道:“確實是有點效果,不過就是效果小了點, 還需要長期治才行, 謝小姐就安心住下來吧。”
夏安看著這位老大面無表情地道:“一下子治療的人多,自然這速度就會慢, 若是單獨治療, 效果自然又會不一樣。”
“哦, 這樣。”這位老大摸著自己的下巴,沒有再說什麼。
那位墨先生又看著夏安笑了一下, 那雙眼睛彷彿能看透人的心思, 夏安的眼神不禁遊離了一下,不想與之對上。
不過那位墨生先最終也沒說什麼,更像是看著一隻想要掙紮的小貓崽,感覺有點意思, 又因其自信這小貓崽逃脫不出掌心, 而只是在旁邊帶了點包容地看著, 好像看什麼樂子一樣。
果然又一日,這位老大就開始讓夏安單獨給他彈奏曲子,其他人的福利都沒有了,只是那守衛還是沒有放鬆。
夏安雖然心內著急,但也只能按捺下來,徐徐圖之。
夏安在這裡也是能走動的,當然活動範圍有限,且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
夏安盡力去聽,去看,為逃跑做好準備,只是她能做到殺了那老大一人,可她不知道這個狼窩的出口在哪裡,又沒有進出的許可權,就算摸到門口,也出不去,肯定會觸發警報的。
這裡夏安為成功出逃絞盡腦汁,另一邊的岑臨也是等訊息等的萬分著急。
見智腦亮起,是慕謹的號,岑臨連忙接通,手指都有些顫抖,眼神驟然發亮,都是期待之色。
“是好訊息,夏安確實還活著。”知道岑臨最恐懼的是什麼,慕謹先是說了這麼一句,岑臨聽了這一句之後,肉眼可見地放鬆了許多。
還活著就好。
自從城南發現夏安的項鏈之後,岑臨嘴上說著那不可能是夏安,可心底深處自然是極為害怕那一切都是真的的。
“那麼她現在在哪裡?”
“你應該聽說過燼營。”
岑臨眉心擰的死緊:“你的意思是,夏安是在燼營那裡。”
觴還有原則和底線,岑臨有時也會與他們做些交易,並不多抵觸與他們打交道,可燼營則不同,這個組織很是臭名昭著,行事無忌,手段狠辣,毫無底線。
“正是,你家小姑娘的事棘手了。”
他們的觴雖然也不能擺到明面上來,但卻與那燼營的格調完全不同,有些生意能做,有些不能做,不像那燼營生冷不忌的,他是不屑於跟他們為伍的。
岑臨的食指急促地敲了敲桌子,“還要煩請你多打探打探夏安在那裡的情況,無論是用錢要人,還是硬搶,都要把夏安接回來。”
慕謹抽了一下嘴角,這個岑臨可真是心急則亂,硬搶可怎麼個硬搶法?直接攻入燼營的大本營?
燼營這麼招人恨,還能生存到至今,它的大本營自然不是說攻就能攻的,他可不會領著手下的兄弟去死磕。
只是雖然岑臨財大氣粗,可用錢砸的法子也大概是走不通的,“他們既然偽造了謝小姐死亡的現象,自然是不打算把人交出來換錢了,我看是懸。”
岑臨也知道慕謹說的不無道理,接下來的營救還很棘手,不過總算有了努力方向,便對慕謹道:“燼營的情況你們瞭解多少,我買你一份情報。”
“好,好。”既然岑臨錢多,這錢不賺白不賺。
“燼營裡你們是有人的吧,請幫忙聯絡上夏安,告訴她不要害怕,我們會救她出去。”聲音裡忽然多了份溫柔,讓智腦對面的慕謹很是不能適應。
結束了與慕謹的對話後,岑臨想了想就要聯系謝和彬以互通訊息有無,讓他們知道夏安的訊息也能多放心一分,群策群力好接夏安回來。
此時,謝家書房中也在進行交談,謝老爺子看著兒子兒媳,表情嚴肅道:“近來軍中是否主戰派又開始活躍起來?”
謝和彬也是憂慮:“對,他們還想讓我們謝家做那出頭的椽子。”
“你可要拎的清,當年那麼多的鮮血教訓才換來這些年的和平,我們不能做那罪人。”謝父板著臉道,見識過當年慘狀的人,最清楚現在和平的來之不易,會分外珍惜現在的和平生活。